她虽然年纪不大,却从小在这些混迹官场的长辈身边周旋,听到父亲反问,她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她轻声问道:“陛下想做的事,不说,却要有人做出来,所以就有了爹爹。”
檀珩不语,眼中却暗含赞许。
半晌后他缓缓开口:“其实做奸臣也好,忠臣也好,都是陛下手里的刀,只要是刀,就会伤到人,就会有敌人。”
檀闻舟摇摇头,檀珩见她不赞同,问道:“你有想法?”
“孩儿以为,也还没有第三条路,我可以表面依从,心里却要走一杆秤,怎样适可而止,怎样可为,怎样不可为,奸臣也好,忠臣也好,我只愿做个直臣。”
“糊涂!”檀珩放下茶杯,正色道。“难道你想像前朝的海瑞一样,你读过史书,不会不知道他最后落得什么下场。”
“所以,这就是爹爹,你这些年与江保川私下来往,私相授受的原因吗?没记错的话,江少爷曾当街撞死一对夫妇,江保川为了保他儿子,贿赂父亲,与父亲做了伪证,才让他如今逍遥法外吧。”
“你……”檀珩面色一凝,拂袖而起。
他气息有些不平,片刻后才强压下来,换了个话题。
“不提这些了,今日闻舟没去上学?睡得可好?听春娘说你这几日总是睡不踏实,天不亮就醒了。”
檀珩温和一笑,关切道。
檀闻舟笑笑:“眼见就要考试了,孩儿不敢贪懒。”
檀珩欣慰地点头,还是不忘嘱咐一句:“天大的大大不过自己的身子,不必太过劳累,今年考不上还有以后。”
檀闻舟点头,想了想这才开口提出自己先前酝酿许久的想法。
她想让檀闻莺也一起进家塾听先生讲课。
檀珩先是一愣,有些疑惑:“怎么突然这样想?”
檀珩有些为难:“毕竟是后院的女眷,男女共处一室怕是不方便,再者春晖堂里还有别家的子弟,万一......”
“父亲放心,到时候多设几道屏风,再多派几个丫头小厮看着,出不了事。”
檀闻舟越发觉得这个妹妹骄纵无礼了,却没有直接对檀珩说出来,免得惹他们不快。
虽说有蓉姨娘看着闻莺每日做做女红针线,但是不读书还是不成,而且不能只读女诫这种书,连着四书五经和经史子集都要会一些才好,她虽然没有机会像自己一般能随意出入明堂,参加科举,但是读万卷书如行万里路,有总比没有好。
更重要的是,整日跟着蓉姨娘,学的只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心思。
不能再像前世一样,等屠刀落在了头上却还束手无策,只能困在高阁里做待宰的猎物。
用了晚饭,锦麟阁里灯火通明,檀闻舟把蓉姨娘送来的兔毛围脖围在脖颈上,对着镜子端详,春娘把它拿在手上仔细瞧了瞧,针脚细密严实,可见确实是下了功夫的。
檀闻舟突然想起荷包,又想到了那夜遇到燕王的事情,思绪兜兜转转又飘到了檀闻莺身上。
闻莺可别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次日一早,檀闻舟刚洗漱完,就听到院外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绿芜支支吾吾地站在门口,似是拦着谁不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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