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一双白色金绣的鞋子蹲在自己对面，云无养抬起头，对上一双清澈的墨色眸子，圆圆的小鹿眼下面红红的，氤氲着水汽。
和云无养的目光对视，他显得有些无措，紧攥着自己的指关节，掐得泛青。
“原来是三殿下，早上好啊，昨晚睡得好吗？”
云无养简单和萧散打了个招呼，手上挖土的动作还保持着。
萧散摇摇头，他昨夜伤心欲绝，好险没睡着，都没心情起来用早膳了，还是萧寺把他从床上揪起来的。
本来他打算找个地方把自己吊死，结果刚好看见云无养在这，就又不死了。
“你也打算自杀吗？”见云无养执着地挖坑，萧散也开始上手帮她了，“我们两个还真是般配，方才我也打算自杀来着，不如我们一起挖个大坑躺进去，双宿双飞如何？”
“虽然我想和你死在一起，但是我们不能在这死，这个地方是四弟的花圃，被他发现我们把他的花圃挖了个坑的话他一定会生我气的......”
她稍稍抬眼瞥了一眼萧散，他不像是在胡说八道，挖坑挖得比她都卖力。
细碎的阳光穿透萧散银白的发丝落在他眉梢上，显得整个人柔和了不少，比起昨夜哭的鼻子眼睛红彤彤的，现在的萧散看起来好像更阳光了点。
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还真是。
神经病吧，云无养在心里暗暗地吐槽了一句。
所有皇子里，就属这个三皇子最莫名其妙，看起来脑子不太灵光，说话也像个精神病。
这个位置已经不能用了，刚才萧柳来过，现在也被萧散给发现了。
她得换个坑挖。
云无养刚站起身，萧散也跟着起来了，她走，他也跟着一起走。
“三殿下，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你不是打算换个坑继续挖吗？我要帮你一起呀，这种事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做呢？既然我们要死在一起，那我也得帮你一起挖呀。”
“......你有病吧，别跟着我。”
被云无养骂了，萧散也不恼，像个狗皮膏药似的一直黏在她身后。
云无养不得不加快了脚步，尽管她有逃跑速度加成，但现在她发现了，这个加成好像只在夜晚才会起效，一路下来累得她气喘吁吁不说，萧散居然还黏在后面！！
萧散跑得脸颊涨红，微张着嘴唇喘气，擦了擦汗又开心地看向云无养说：“和你一起跑步锻炼真开心啊，哈哈哈哈。”
“原来你喜欢跑步啊！怪不得昨晚你一直跑，我还以为你是不喜欢我呢，幸好不是！”
萧散叉着腰放声大笑，甚至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顺来了一把铁锹，扛在肩上，还打算帮云无养挖坑......
“你可以别跟着我了吗？”云无养停下脚步，语气淡淡的。
要是让萧散知道她在哪里挖了坑，宵禁之后肯定会来找她的。
“好，我都听你的。”
萧散像是听不懂人话，嘴上答应着，结果还是一刻不停地跟着云无养，云无养被他搞得有些不耐烦，打算直接拿铁锹把他给拍晕。
却在拐角处看见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蓝色身影。
是云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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