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凌羽的嘲笑他也不生气，仍旧是温柔的回道：“将军不信佛，自然不相信超度有用。但是贫僧信佛，超度亡魂能使死者安详，亦能使贫僧心安。”
凌羽突然就发现自己笑不下去了，也许在别人看来空明的行为有点傻，但是他有自己的坚持，有自己的信仰。他不畏惧他人的目光，只一心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她眨了眨眼，突然想跟空明聊一聊困扰了自己许多天的事情。“小和尚，如果当初你向你的父亲发了誓，一定会效忠一个人，但是你发现效忠这个人并不值得，反而会让你赔上你自己的和你所珍惜的人的性命，那你该怎么做？”她问道。
“将军是说你自己吗？贫僧自从离开寺庙，一路向边塞走来。越靠近边塞，人们的表情越祥和，他们说：‘我不怕，有凌将军和凌家军在呢。’可见将军是多么深得民心。贫僧认为，将军带领凌家军浴血奋战，不光只是为了效忠高高在上的那位，而是为了护佑着天下的百姓，让他们免受战乱之苦，免成为亡国之奴。将军的功绩，实在让人仰慕。”空明回道。
“这样啊，”凌羽若有所思，然后她很快收起了自己的困惑，又恢复到了平时坚毅的开朗活泼的样子。“小和尚，谢谢你啊，你的一番话让我心里头放下了很多。在军营里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阿弥陀佛，贫僧多谢将军。”空明道谢。
很快凌羽就发现了空明在军营中真的非常有用。当士兵们心理出了问题，十分压抑时，他一段佛经就安抚住了士兵；战场上本就刀剑无眼，士兵常常有受伤的时候，而空明精通医术，不但善治病，还善制药，他随手采集的草药，经晒干研磨后，疗效奇佳，极大地缓和了军营里缺医少药的现象，士兵们的生存率也提高了不少。可以说自他来后，士兵们的精神和肉体得到了双重的治愈。凌羽和手下的将领们都常常说他们捡到宝了。
这日，一场战争过后，空明照常去到那个小山丘念佛经以超度亡魂。一路上每个士兵都向他问好，如今他已经成了军营里的风云人物，受到士兵的爱戴。
空明去到那个小山丘时，却发现那里早已站了一个人，正是身披铠甲的凌羽。
凌羽很快看到了空明，她笑道：“小和尚，又来念佛经啊。”虽是笑着，眼中却带着忧虑。
空明立马发现了不对劲，他温柔地关心道：“将军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凌羽无奈一笑，道：“既然已经被你看出来了，那我也不瞒着你。我听说敌国的皇帝要来御驾亲征。如此一来敌军的士气定会大涨，而且我听说敌国皇帝武功英明神武，武功高强，可百步穿杨，擅长谋略，我有点担心。”
“那陛下呢，他”他说到一半，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想起了他们的皇帝是如何的不靠谱。
“我指望他？那我还不如指望天上掉下个战神给我呢。他来了纯粹就是添乱，况且人家是天子，怎么可能会愿意来边塞吃苦受罪呢？”说起这个她就满腹怨言。
空明想要安慰她，却又无从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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