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小宝带着手套，穿了一件白大褂，一边翻看着尸体，一边拿着小本子做着记录。
“根据现场勘验，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周遭现场已经被破坏，但是尸体旁边有明显拖拽痕迹。”稚嫩的声音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小娃娃在孙夫人的尸体上一边查验一边道。
“死者女性，约四十余岁，身高约一米六，死者表面无外伤，无中毒痕迹。发型散乱，头顶头皮有失，呈圆形，衣衫不整，指甲血肉翻飞，有严重挣扎痕迹，可见死时极为痛苦，现场无挣扎痕迹，初步断定此处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司小宝抬头看向司长宁，“娘亲，是谁先发现的死者。”
“我。”
司小宝皱了皱眉，“可有看到可疑人物？”
“一个丫鬟，粉色衣裙，身材矮小偏瘦，却是个圆脸，嘴角，似是有颗痣。”司长宁突然转头看向沈曜，“向西跑了。”
沈曜看了眼云舟，云舟便立马派人向西去追查那个嘴角有痣的丫鬟。
“娘亲，死者被割去了舌头，身体部分有浮肿蜕皮现象，死亡之间大概是戌时，死亡原因暂且不明，还需要复验查看。”
沈曜看着司小宝，目光深邃且复杂，起初他以为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在胡闹罢了，但是他说出来的话，言语干练，逻辑清晰，他便正视起来，勘察现场和验尸，精准而熟练的让他以为说话的是顺天府的官差，而不是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小娃娃。
莫名的，他脑海就冒出司长宁方才说的话，为生者权，为死者言。
“不是告诉你，验尸的时候要仔细，不可以放过任何一个细枝末节。”司长宁走过去，在尸体头顶蹲下，掀开头顶的头发，指了指头顶上的洞，语气很是不悦，“任何一个疏漏，都可能为罪犯开脱。”
大家看着司小宝吞了吞口水，这已经很妖孽了好不好，王妃你在不满什么？？
“我知错了娘。”撒娇哭鼻子的小宝，却很认真很知错的点了点头，“咦，这是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司小宝扒着尸体的头发，接着火光凑近尸体的头顶，发出震慑灵魂的一问。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到，刚才那个找不到娘亲而吓的哭鼻子的孩子，此时正认认真真的研究一具别的孩子看了都会吓哭的尸体。
“是水银。”司长宁又指了指孙夫人的鞋子，上面沾满了泥土，“这几天都没有下雨，可孙夫人的鞋子却沾了很多湿泥，甲缝也有不少。王府的守卫虽然差了点，但是想要把一个人从外面带进来，也终归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所以这第一案发现场。”
司长宁从孙夫人身上取下一片月季花瓣，蹲在那里抬头看了看沈曜，“或许就是经常灌溉的，开有月季花的后花园。”
沈曜看着司长宁，神色复杂，脸还是那张丑绝人寰的脸，可人，却不若坊间传言那般，乡下来的无知村妇。
司长宁，你究竟是谁，是谁的人，又有何目的？
“王爷，顺天府来人了。”
“下官姚清辉，参见豫王殿下，王妃娘娘。”豫王府出了命案，死者还是侍郎夫人，顺天府尹亲自带队，他没想到前脚刚在这吃了喜宴，后脚就要来这带走新娘子。
“府尹大人公事公办就好。”沈曜负手而立，冷漠疏离。
司长宁挑了挑眉，这狗币男人没准真有可能把她弄死在顺天府，给他的小心尖让位啊。
“我听说王爷领着锦衣卫指挥使的要职？还听说，孙夫人是镇国将军的小女儿，想来这庄案子，可是要落在王爷头上了。”司长宁突然装出一副畏惧害怕的模样，可语气却更加散漫了，“王爷可不要急于交差，就对我这个小女子屈打成招，滥杀无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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