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妤君笑而不语,她是闻道之老先生的关门弟子,品诗眼光很高。
诗非父亲所作,她不肯违心夸赞,但誊抄诗句的书法出自父亲之手。
父亲独创了一种字体,不及柳体均匀瘦硬,又不同颜体丰腴雄浑,却兼具颜筋柳骨的气韵,笔力遒劲凛然如有通神之力。
父亲书法很好,无奈北地不似京城、江南,聚有大批学子。
前世父亲的字默默无闻,直到瓦刺入侵北地,祝家东府人带了些父亲的字画逃往江南,父亲的书法才在江南传开,后来又流传到京城。
父亲被世人誉为‘书仙’时已经过世。
闻道之老先生亦收藏了一幅父亲的书法。
她为了寄托对父亲的思念,每日照那幅字练习一个时辰,练了很多年。
重生回来,她除了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还可模仿不少人笔迹,其中她父亲和闻老先生的书法模仿最像,不过此事不敢让旁人知晓。
祝妤君不说话,祝祥渊也不催,自顾地说起诗的来历。
“君儿,昨日为父去了醉仙楼诗会,此诗在诗会上拔得头筹,啧啧,你看诗中的‘寻’字、“望”字用得多精妙,为父特意默下来,让你也开开眼界。”
这眼界开得她好生失望,祝妤君毫不犹豫地说道:“诗不如字,诗太普通了,倒是父亲书法为诗增色不少。”
祝祥渊当女儿年纪小不懂欣赏,提着诗在书房转悠,琢磨挂哪里好。
祝妤君说道:“若父亲一定要挂墙上,不若将‘寻’字改成‘问’,‘树丛’改‘林间’,意境还妥帖些。”
祝祥渊张口要否决,可换了字眼的诗句一下撞进脑海里。
祝祥渊忍不住抚掌,“妙,妙极。”
“君儿如何想到的?”祝祥渊搓着手,愈发可惜爱女非男儿身,否则他带爱女去诗会,一准将装模作样的文人全比下去。
“随口说的,父亲觉得好才是好。”祝妤君笑道。
祝祥渊点点头,想了想,将字画卷起来。
“此诗非我作,改有剽窃之嫌,否则我照君儿所教,修后挂南墙。”祝祥渊惋惜道。
祝妤君知道父亲是真君子,只是偶尔脑子转不过弯,趁父亲心情正好,祝妤君提起安阳城炮制坊。
“爹,天气渐热,是炮制地黄、细辛等药材的好时节,父亲可有继续了解瑞丰炮制坊制药情况。”
祝祥渊茫然地回道:“还需要继续了解吗?我已经照君儿所教给安掌柜去信了,药方也给了,既然君儿认为安掌柜靠得住,我们再接二连三的询问怕是不妥吧?”
祝妤君抿了抿唇,罢了,父亲一点不懂打理产业,肯去一封信已是不易,而且换个角度想,父亲介入太多,反可能让伯祖父、三伯父等人起疑心。
“嗯,爹说得对,安掌柜办事极稳妥,问多了倒显得我们不信任。”祝妤君状似不经意地走到案几旁,拿起祝祥渊摆在印台旁的寿山石刻章把玩。
祝祥渊道:“正是此理。”
祝妤君笑道:“不过安掌柜年纪大了,爹有去安阳城,还是该常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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