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玉女峰。
插花临水一奇峰，玉骨冰肌处女容。烟袂霞衣春带雨，云鬟雾鬓晓梳风。
玉女峰沐浴在云海之中，乳白色烟云氤氲周围，山顶上，阳光透过云层的罅隙，露出斑驳陆离的光芒。
两抹人影屹立山顶之上，正是林明和东方白，两人结束这华山修行，才闲下来，有空走走华山诸峰。
他们一起观过这朝阳峰上的霭霭霞光；也一同踏足云海之上的玉女峰；两人匆匆的脚印，踏遍这瑰丽奇绝的华山。
上山，下山，一日倏忽而过，天色渐沉，东方白本欲就身回归，林明轻轻抓住了她的手，笑着望着她，他说，要领她去一个地方。
东方白心房一颤，仿佛是意识到什么，往日霸气冷情之色不复，讷讷应了一句。
踩着熟悉的山路，两人又登上了思过崖。
林明紧紧握着东方白玉手，那双手清清凉凉，不复一点糙痕，仿佛是上天鬼斧神工打造的美玉般。
“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上山，我给你讲这思过崖来历。”
“记得。”
“我是骗你的。”
“……”
林明扭头望向东方白，眼中充满坦然，把数百年前杨过，郭襄间的爱情恩怨娓娓道来。
东方白凤眸微眯，感慨道“竟然是这般缘故，思过…郭襄前辈倒是痴情。”
林明讶然，对东方白反应颇为不解，疑惑道“你不惊讶？”
东方白清艳绝伦的容颜，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反问他“我为何要惊讶？”
天色暗了下去，空余一抹嫣红，氤氲天边，照在东方白清冷的面庞上，注视着那双眸子。
林明登时恍惚，浩渺天地，纳入眼眶；云间绯红，映入瞳仁，仿佛天地间所有的美好，都浮现在这双眸子中。
他心慢了半拍，那种心动，是前世未曾拥有的悸动。
如今佳人在前，林明舍不得欺骗这世间纯白的美好。
“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之人。”
“嗯，我知道了。”
林明嘴巴微张，怀疑她没听清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认真的凝视她。
东方白抬起玉手，双指并拢，封住了林明嘴唇，挡下了他接下来的话。
“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这番大胆而热烈的告白，她不知酝酿了多少遍。
她趁势贴近林明，柔荑穿过林明腰间，紧紧抱住他，眼含秋水，朱唇轻启，想要点上林明嘴唇。
林明错身扭过东方白，也抱住东方，脸颊靠在东方白肩上，一口气轻轻叹出，言语中充满惆怅与无奈。
“倘若…倘若有一天我不在了，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又如何对得起你呢？”
东方白噗嗤一笑，朱唇轻启，一阵一阵的柔风，拂在林明耳畔，痒痒的，仿佛吹到心口般。
“那我默默陪你这十年，你又如何对得起我呢？”
林明登时一愣，不知如何回应。
“我不在乎以后，我只想…现在…你一直陪着我。”
柔荑愈发紧缩，仿佛要把自己和林明融为一体。
万千思绪，往事种种，都涌上林明心头。
忆昔白衣染血，重伤到底的东方副教主；
忆昔红袍霞冠，冠绝天下的东方教主；
忆昔红衣翩翩，义无反顾抛下神教之事，陪他闯荡江湖的东方姑娘。
万千感慨，诸般感动，都融为这一句简单的回应中。
“好！”
“这一世，我会陪你一生一世，来世，我们也会生生世世。”
没有轰轰烈烈的告白，也没有生生死死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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