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禾也哭了一整晚,疏影搂着她轻声哄着,才沉沉睡去。
天光微亮,骤雨初歇,屋檐上的积雨滴答滴答地下个不停。
一觉醒来,哭了一整夜的眼睛酸涩无比,拿镜子来一照,眼睛又红又肿,根本不能见人,赶忙取来浸了凉水的帕子覆在眼上。
祸不单行,姨母身边的费妈妈一早前来,叫沈春禾去陪林氏用早膳。
顶着双红肿的眼睛这可怎么见人,姨母若是看见又要多想,只得临时让疏影出去应付着。
“费妈妈,昨夜雨大,我们姑娘睡得迟些,如今才刚醒,还请费妈妈稍候。”
费妈妈也很是客气,“姑娘尽管慢慢来,今日不用去老太太处请安,我们夫人也起得迟些,且不急呢,我也就先回去了,夫人那儿还等着我呢。”
多敷了半刻钟,眼睛才微微消肿,但红意未去,又叫疏影敷了层厚厚的粉,这才堪堪盖住。
一番操作下来,日头大亮,只得简单梳洗一番,捡了一件素净的香妃色襦裙,便往二房去了。
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雨,园子里的石板路仍有些湿滑,侧边的青苔还隐隐泛着水光。
然而本就出发得晚,沈春禾心下又急,步子也不由得放快了些。
她一心低头看路,一时也没注意前方。
一拐弯,迎面猛地撞上了一个人。
好硬,鼻尖都略略泛着酸意。
疏影看着面前撞在一起的两个人,心里有些后悔,将要拐弯时,她隐隐看到一双黑色靴子,正想上前垫上几步,拉住姑娘,可谁知姑娘没看路,低着头直愣愣地便撞了上去。
一股冷冽的雪松香气笼罩着她,沈春禾急忙后退几步,想从这股陌生的气息中挣脱出来。
可谁知,越急越生乱,雨后的石子路有些打滑,沈春禾后退时,鞋底碰上滑腻的石子,眼看便要摔倒,幸好那人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雪松气息又重新覆了上来。
更要命的是,半边腰被人握住,不可忽视的温热触感传来,沈春禾浑身一僵,她有些羞恼,耳根悄悄染上了一丝薄晕。
稳住神,往后退了几步,微微抬头,向那人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便匆匆低下了头。
剑眉星目,薄唇挺鼻,是世子爷。
怎么又是他。
沈春禾猛然一顿,后背一下子出了汗。
“请世子爷安,方才是我不小心看路,冲撞了世子爷,还请您见谅。”
沈春禾微微垂下眼睫,侧身行礼,将脑中草草组织的言辞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可有事?”
头顶传来了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让她有些头皮发麻。
沈春禾捏了捏了手中的帕子,声音也低了下去:“我没事。”
萧凌彻没接话,沈春禾也不知道说什么。
真是的,他怎么还不让开。
萧凌彻身长玉立,肩膀开阔,站在那如一堵墙般,挡住了沈春禾的前路。而他似是没发觉,也未侧身让路。
沈春禾无法,又悄悄抬头看去,只见他沉沉地盯着自己,她一吓,又猛地低下头去。
天色不早了,她正思索着准备开口请他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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