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彻在书房坐定,翻阅着面前的旧文稿。
日光透过纱窗照进屋子,落在他的脸上,低垂的眼睫微动,凌冽的气势上平添了几丝温和。
北荣正在汇报他的调查结果。
“沈姑娘是来替二夫人给早逝的二公子上香祈福的,府里预备着给您接风,故而只有她一人前来。三公子是悄悄跟着沈姑娘的车马来的,趁沈姑娘去正殿祈福,偷溜进院子,在茶水里下了药,又在院门口安排了人,将沈姑娘的贴身丫鬟打晕捆了起来,关在寺院后山的柴房里。”
北荣一边汇报一边忍不住地咂舌,这三公子真是不可貌相,人看着乖巧端正,没想到心思手段都如此恶毒,令人不寒而栗。
“沈姑娘是翻窗户逃出去的,一路穿过竹林,来到咱们院里。”
“三公子一直寻不见人,便往后山柴房去了,幸而小的一直派人跟着,赶在他之前,将沈姑娘的贴身丫鬟带了出来,现下她就在门外候着。”
北荣交代完毕,悄悄抬头看了一眼,世子爷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可现在却沉下来脸,神色紧绷,眼若寒冰。
萧凌彻放下手中的书稿,抬脚欲往卧房走去,转头问:“大夫请来了吗?”
“请来了,也在门外候着呢。”
“让他随我来,再带上那个小丫鬟。”
带着大夫走进卧房,萧凌彻先一步走到卧榻旁,小心翼翼地将床幔卷起一角,见沈春禾仍在熟睡,便握住她的手,轻轻地将手拉出来,又很快将床幔掩好。
继而转身对着大夫轻声道:“劳您费心。”
疏影跟着萧凌彻进了屋,她在府里见过北荣,自然也就知道眼前这位的身份。北荣说姑娘就在卧房里歇着,瞧世子这模样,疏影心里纵然有一百个问号,却也不敢表露出来,只低头候在一旁。
大夫利索地放下药匣,坐在床边的矮凳上,将帕子覆在女子的手腕处,凝神诊脉。
一诊罢,大夫将帕子叠起收好,斟酌着言辞。
他沉吟片刻,便开口道:“夫人肝火炎盛,脉搏细而短促,恕我直言,夫人莫不是误食了什么催人情动的药粉?”
夫人?认真听诊的萧凌彻忽的愣住了,只一瞬,便又恢复常态。
这大夫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样也好。
而候在一旁的疏影,双手都快要绞烂了,夫人?这不是自家小姐吗?世子爷也未成亲,哪里来的夫人?
“若我猜测不错,此类迷/情粉效力强劲,幸而夫人接触时间不长,症状也轻。”
萧凌彻缓缓松了口气。
“只是,只是夫人体内隐有余热,此为余毒未清,我开一副方子,待夫人醒后,将汤药服下,便可舒缓些。”
“多谢大夫。”
“您客气,治病救人,医者本分。”
萧凌彻又想起了什么,叫住正要离去的大夫,似有些不知怎么开口,只悄声道:“还劳烦您开些化瘀消肿的药膏。”
大夫一副了然的模样,年轻夫妻,也是难免,随即便点头应下。
看着大夫误会的样子,萧凌彻想解释,却也知道越解释越乱,索性摆出端正的态度,亲自送大夫出了门。
只有一处不知从何而来的绯红悄然爬上了他的耳根。
送走了大夫,萧凌彻又转身回到了卧房,看着低头候着的疏影,开口嘱咐道:“你家小姐还未醒,这里是化瘀消肿的药膏,你先收着。我下去叫人煎药,待她醒了,你就服侍你家小姐喝药擦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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