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敬(1/2)
“化尸粉还是老虎？”
“熊。”
程贺忽然松开手，脸色尴尬：“是我唐突了。一个人在猎场失踪惹人生疑，被熊或老虎咬死不会。首阳山野熊更多，我们抓熊崽，引母熊前来。”
若是说成邓闲被程贺误射致死，程贺毕竟背负一条人命。邓闲的父亲邓择是户部司，二品大员，掌管全国的经济命脉。虽然邓择比程贺官阶低一级，若是程贺被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会审，邓择背后庞大的财富能够让他只手遮天。
江环靠着树：“也好。我先把他身上的箭拔了。”
箭一离体，邓闲的血溅了出来。江环怔怔地往旁边一偏。
程贺收起弓箭：“江环，你会后悔吗？”
江环把箭上的血迹洗掉，放回程贺的箭囊中：“你呢？”
程贺坚定地摇头。
江环翻身上马，伸出手去：“我更不会！上来！”
程贺惊道：“万万不可。”
江环手势不变：“女人就不能带男人骑马了，我的马前面是针板吗？星火不会嫌弃你的，我们现在是盟友。”
程贺趴在自己马背上：“女人能担当一切事。旭日太过显目，我必须带走。”
“嘘，别出声。”
程贺打出三颗石子。树枝掩映的洞穴中跳出一只黑熊，它四肢并用，朝声源处奔去。程贺进入洞穴，看着嗷嗷待哺的幼崽，他没动恻隐之心，直接把熊崽抱了出来。
江环打算脱下靴子，看着地上杂七杂八的脚印，又停了下来，与程贺往山脚处走去。
二人一齐上马，每隔一刻钟，程贺让怀中的小黑熊嚼树叶。小黑熊嫌树叶太硬，咬几口便吐出来。走回原处，程贺把小黑熊轻轻放在邓闲的尸体上。江环抚摸着小黑熊的头顶。
程贺握住江环的手：“江环姑娘觉得两头牲畜的命比我重要？”
江环看着程贺的眼睛：“此事因我而起，断不可把祸水引到你身上。它们又何其无辜，日后我为他们母子供灯！”
程贺冷哼一声：“我只知道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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