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手(1/2)
泠泠的月光撒在程贺的身上，显得他整个人特别的柔和。他的手还僵在半空中。
望着程贺手中的月饼，江环脸色尴尬。
程贺把江环的左手打开，直接月饼送到了她的手上。然后移动轮椅，朝着莲池而去。
江环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奇怪，一个饱经风霜，杀伐果断的人也会露出温柔的表情吗？也许是中秋之夜月色饱满，谁也不愿破坏这幅美景。
过了片刻，刚才的身影又出现在江环的视线里。程贺只用左手移动轮椅，右手举着一个东西。轮椅行进缓慢，他也不愿换手。
江环有几分恍惚，仿佛看到月亮也跟着程贺移过来。
程贺把卷成一团的荷叶递给江环：“用这个。”
江环呆呆地接了过来，低头一看，荷叶中水光荡漾。
程贺有几分失落：“江环姑娘难道以为程贺会用池塘里的水么？程贺再不济，也是在厨房里先洗一遍再盛水的。”
“不是，我……”江环觉得漱口这样私密的事不好让外人看见。
程贺把轮椅转动一个方向：“我回避便是。”
江环咬咬牙，蹲在地上，喝了一小口水，再把水缓缓地吐出来。跟她平日里漱口大不相同，声音几不可闻。
看着水沟里的水流出寺庙，江环的心情舒缓一点：“不在这里讲话好吗？”
程贺默不作声地往前走，江环跟了上去。
莲池位于如幻寺的偏院，四四方方，留着五六朵残荷。抬头望去，宛如一方浊世中的小天地。
江环凝视着被掐掉的荷花：“你什么时候到的？”
程贺脸色阴沉：“比江环姑娘与心上人见面的时候早。难道就允许别人听我的墙角，不允许我撞见别人幽会？”
江环心下一跌，程贺全听到了？被该听到的人听到不要紧，被不该听到的人听到怎么办？江环豁出去：“佛门清净之地，你别传出去。喜欢一个人又没有错。”
程贺靠在轮椅上：“是么？”
江环点点头：“我先回去了。”
“江环，”程贺叫住她，“你说的不参与党争就是把李回藏起来吗？”
江环背着光：“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父亲有问题想请教李先生，所以叫李先生住在他院子里。”
“江环，你觉得他在明还是在暗，你打算保他一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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