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够妥当的？”
姜辛夷冷声道。
海棠道：“作恶之人分明只有李夫人和李小姐，你这么做，岂不是把很多无辜的女子也拖下水了，名声对于女子何等重要……”
姜辛夷道：“是很重要。”
海棠为难道：“那你还……”
姜辛夷十分冷静，“你说，李夫人今天没有逼迫我成为替死鬼，她回去之后，会做什么？”
海棠：“让另一个女子成为替死鬼。”
姜辛夷：“既然如此，那为何不把全京城的所有女子都拉下水？一个女子传闻被土匪掳走三天三夜，是一段桃色逸闻，这段逸闻，足以逼死几条无辜道性命，那如果一群贵女被掳走呢？这流言还值得信吗？”
海棠摇头。
姜辛夷道：“既然不值得信任，那怎么能算是将所有女子都拉下水呢？左右又不会有人当真。”
经过姜辛夷的一番解释，海棠彻底明白了。
姜辛夷又道，“而且这样做，有一桩好处，就是京城中的明眼人只要一查，这些贵女们的流言是在李秋姳之后传出的。”
水仙突然插话道：“这叫祸水东引！”
末了愤愤道：“到时候京城中的人虽然嘴上不说，但会不约而同地针对吏部尚书府，他们欺负小姐，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姜辛夷点头，“没错，水仙可真聪明。”
水仙得意洋洋，若是有根尾巴的话，它现在恐怕已经翘起来了，“海棠，听见了吗，小姐说你没有我聪明。”
姜辛夷神色古怪，我有说这话吗？
海棠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理会水仙，而是和姜辛夷道：“小姐放心，我兄长在城南贫民窟经营着一间茶铺，我将这件事告诉他，要不了一晚上，就能四下传开。”
说话间，辛夷坞已经到了。
姜辛夷将手上的白绫递给二人，“这三尺白绫，穿着也比寻常料子舒服，你们俩分一分，够你们一人做一身里衣了。”
水仙有些过意不去，她委婉提醒，“小姐，你白日才送了我们许多金银首饰。”
海棠也推辞，“小姐待我们太好，我们承受不住。”
姜辛夷才不管这些，她摆摆手，“那就更应该拿着了，接下来要你们做的事，比方才的事，更要凶险。”
知道这是姜辛夷让她们收下的理由。
二人也没有继续推辞。
洗漱之后，姜辛夷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她眼前一会儿闪现永宁侯的面孔，一会儿是姜宝珠，姜夫人，在她意识的最后，浮现出的是萧远衡和顾长卿的面孔。
姜辛夷迷迷糊糊地想，她不打算离开永宁侯府了。
从前，姜辛夷尽管对永宁侯府失望，但还留着几分亲情，今日见识过他们的虚伪之后，姜辛夷只觉得恨意在自己胸膛中翻腾着，她如今只有一个想法：
报复！
报复他们过去对自己的忽视和冷漠。
报复他们明明知道真相，却还是选择欺负她。
既然她握着姜宝珠的秘密，就应该好好利用这个秘密，将永宁侯府搅得天翻地覆，灰溜溜离开会永宁侯府实在造不成任何影响。
姜辛夷这一觉睡得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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