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娶宝珠小姐呢？”
这句话并非出自姜辛夷之口，而是出自水仙。
水仙是真的疑惑，“顾公子你既然中意大小姐，那为何不娶大小姐？为什么又偏偏要二小姐改变性子和举止？”
“你不喜欢二小姐还要二小姐改变，你怎么能这么欺负她？”
水仙是真心实意地为姜辛夷抱不平。
女孩子之间的情谊向来简单，仅仅半天时间，水仙就认定姜辛夷是自己的朋友了。
顾长卿噎住，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青，姜辛夷还是第一次在顾长卿脸上看到这么多的表情，看来水仙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连水仙都能看出顾长卿是在欺负她，顾长卿这个饱读诗书的人会看不出来自己在欺负人吗？
未必吧。
口口声声说着关心她的话，实际上还不是在帮着姜宝珠欺负她？
姜辛夷嘲讽的目光似乎能看到自己心里去，顾长卿第一次感觉到了书中所说的“无地自容”是什么感觉，只能丢下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狼狈离开。
谁知身后站着姜安平。
自己欺负了对方的妹妹，顾长卿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该怎么称呼对方。
还是姜安平先称呼了一句“顾兄”，然后目光阴沉地看向水仙，水仙身体一颤，躲在了姜辛夷身后。
姜安平的目光只能落在姜辛夷身上，眼里全是失望：
“你在京城里是什么名声，你难道不知道吗？姜辛夷，除了顾兄，还有哪个大户人家愿意娶她为妻？”
“顾兄愿意娶你，你应该感激涕零才是，而不是口出恶言，曲解对方的好意。”
“纵然顾兄喜欢宝珠，那也是因为宝珠值得喜欢，不像你……自己的心是黑的，就觉得天下所有人的心都是黑的。”
姜安平没有说的是，若姜辛夷受宠还好，偏偏姜辛夷不受宠。
这也就意味着断绝了一部分想要借此攀上永宁侯府的人家。
若顾长卿不娶，将来姜辛夷只能在一些小门小户里找，永宁侯会乐意与小门小户结亲吗？姜辛夷将来的下场，无非是青灯古佛。
这对一个女子来说，太残忍了。
哪怕不喜欢这个妹妹，姜安平也不认见到她将来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所以顾长卿愿意娶她，已经是永宁侯祖上烧高香了。
“顾兄说的没有错，你应该改改自己的脾气和举止，万一顾家看不上你，将来可有你的受！”
姜安平又看向顾长卿，“顾兄，小妹不知礼数，让你见笑了。”
顾长卿面色缓和了许多，姜安平说的没错，是姜辛夷不懂礼数罢了，他好心为对方着想，对方还倒打一耙。
“不怪她。”
姜辛夷看着顾长卿只觉得可笑，当初她被姜宝珠污蔑怀孕，姜夫人摁着她查探她的清白之后，顾长卿说了什么？
“姜辛夷，我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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