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欲言又止,对上了我失望的眼神终究没再说什么,磕了个头沉默的离开了。
我瞧着自己儿子高大挺拔的背影,心中一时不知道是该惋惜还是庆幸。
我自认不是个磊落之人,我会为了达到目的构陷他人,也会为了保全自己和在意的人不择手段,但是我却教出来了一个端方钟正的孩子。
我的患得患失本能的让我尽可能的保护着弘晖,却也让他失去了见识人间险恶的机会,有我,有端怡与鄂尔泰,弘晖的人生似乎太过顺利。
这个没受过大挫折的孩子愿意以最大的善意去揣摩他人,却忘了经历了坎坷求而不得的人,如何不去算计他人,来填满自己触不可及的欲望。
最终为了让自己的将士们不至于被突如其来的时疫一波带走,策凌不得已用低头换取了药方,愿意纳贡称臣。
时疫让准噶尔元气大伤,但医治药方在果亲王的手里,两方交涉,一来一回的讨价还价,无形中又耽搁了不少时日,治疗手段真真正正的用在患病士兵的身上时,已经出现了不少病亡的情况。
如此一来,倒真的是让双方换来了短暂的和平,起码这番折腾让准噶尔三五年内不再有进犯边境的精力了。
其实自先帝时起,准噶尔不止一次投降称臣,却仍旧屡屡犯进,然而先帝年岁已高渐渐没了早年的意气,对进犯之人也只是驱逐。
而胤禛登基后,也忙着稳固朝纲,后来处置了年羹尧,隆科多,因着担心拥兵自重一直也不敢再赋予武将过高的权利,加之准噶尔确实比其他的蒙古部族骁勇善战且富有野心,这才一直悬而未决。
只盼着这番借着天时休养生息后,能一举将其拿下。
贞容县主的遗体被护送回京,胤禛许了追封郡主,却允了甄家将其接回本家安置,并未下旨依宗室女的规格大葬。
胤禛这般操作让我瞬间领会了他的意图,他对甄玉娆有情,对甄嬛有愧,对弘历有怒,对策凌也有恨。
但贞容郡主势必不能风光大葬,毕竟,日后还是要有公主或宗室女抚蒙和亲的,若是人人效仿,不愿嫁、不如意就自戕或激烈反抗,那大清与蒙古的情谊岂不是就要毁光了。送出去示好的女人,还是乖顺些才好。
其次,只怕也是为了让甄嬛心里舒服些,毕竟,做贞容郡主,只是听着风光,做回甄玉娆,起码还有家族后代供奉,至少待甄父甄母百年之后,还能团聚。
日子转瞬而过,天又冷了,或许是上次的事让弘晖真的受了些打击,那孩子病了一场,好起来后却丢了拐杖进宫给胤禛请了安。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起来吧,天儿凉了,你的腿可还好?”胤禛倒是敏锐的发现了弘晖今日是空着手进的宫。
“儿臣叩谢皇阿玛恩典,若非皇阿玛请人为儿臣遍寻名医,儿臣的腿绝不能如今日一般,势必要拄一辈子拐杖了。”
“如此说来便是好了?”
“逢阴雨日还是不免疼痛,但大夫说,只要定期施针按摩,日常行走甚至骑马都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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