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桥的去意比他想象中更加坚决。
这件事她竟也是在心里寻思过,并早有决断,她依旧淡然,“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亦不是那等贪财之人,我既撒手不再管,那些分成便是不分给我,也是应当。”
凤释轩被她一噎,好险没直接被气晕过去。
凤释轩怒瞪着她,“你就这么想离开?半点留恋都没有?”
沈桥依旧神色如常,“我在崖州生活了这么多年,我走的时候都没有多少留恋,现在,自然更没有什么留恋的。”
哪怕之前亲眼目睹了数次她拒绝聂震的情形,但因为炮火并未放在自己身上,凤释轩只觉得她行事直爽,毫不拖泥带水,那不给人留下半点希望的作派更是深得他心。
可现在,同样的事情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当那样的话是对着自己说的,凤释轩才终于感到了那股子强大威慑和杀伤力。
他的一颗心霎时被她这话伤得血淋淋的。
凤释轩觉得她像是一颗铜豌豆,捏不碎,揉不烂,他想用温水一点点地煮,慢慢软化,可到头来却是徒劳。
原本他觉得这一个月以来,自己已经看到了莫大的进步,甚至觉得她也给了自己相同的回应,可是现在看来,却更像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此时,凤释轩面对她,再多的情谊,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他觉得自己只要一说出来,她也能用那样轻描淡写的态度四两拨千斤地给他驳回来。
她素来都是这样,她觉得不可能的人,便会快刀斩乱麻,从不留情。
凤释轩对自己太过有信心,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那被砍的那一根乱麻。
沈桥平平静静,凤释轩却是心焦火燎。
他恼怒之下,一把钳住了她的双肩,让两人彼此平视,“在崖州时,我便看过你的身子,还吻了你,于情于理,我都应当对你负责!”
沈桥没料到他突然又提起了这一茬,一直都很冷静淡定的脸上不觉染上一丝薄红。
但她很快便又恢复了往常淡然,“当时不过因为我病重昏迷,实乃无奈之举,我们当初便已经说清楚了,我当初不介意,没有要你负责的打算,现在亦是如此。你实在无需再为此事挂怀。”
凤释轩整个人霎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之感。
他感觉自己已经是很长袖善舞之人,可是面对沈桥,却无处下手。
凤释轩恼怒地瞪了她半晌,最后,终于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你难道真就不知道我的心意?真就当我是为了负责而负责,真就这般狠的心?”
听到凤释轩说出这一番话,沈桥的心里终于是掀起了一阵波澜。
她是心动的,是欢喜的,是愉悦的。毕竟,他是那样优秀的一个人,根本轮不到她来挑剔。
但那丝波澜,也不过转瞬即逝。
她是个十分理智的人,理智到有些冷情,寡淡。
她可以与那些邻里乡亲亲亲热热地和睦相处,但是,那样的交情,却也只是邻里之交罢了。
她的身心,对这个世界一直都还是抗拒和疏离的态度,她虽然有在认认真真地过日子,却一直小心地把自己的心藏得严严实实的,没有真正交付出去过。
因为她随时做好了睡一觉起来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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