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抵是南梁最冷的一个冬天。
南梁的冬日向来是暖的,即使有雪,也会是当日下,次日消,而这次的大雪却足足下了七日无变小迹象。
季诗瑾临窗而卧,软塌上无任何辟寒之物。
窗外是漫天的飞雪和那一簇簇被雪花映得看不真切的白梅。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绝。”
季诗瑾伸出手去接那雪花,雪花入手,却不觉寒冷。是啊,雪花再寒再冷,怎抵得过她心中的寒与冷。
这满园的白梅本是宁帝于登基时赠予季诗瑾之礼。当日,宁帝蒙着季诗瑾双眼,一路牵着季诗瑾的双手引她至此。
“朕知阿瑾喜素,不爱奢华,特以阿瑾之名以修此宫作兴瑾宫为阿瑾行宫。这满园的白梅乃是朕赠于阿瑾之礼,朕思寻良久,想来只有这白梅才能衬得起朕之阿瑾的风骨,阿瑾觉得可好?”
蜜语犹在,阿瑾也还是三郎的阿瑾,只是三郎再也不是阿瑾的三郎了。
季诗瑾心中一痛,再瞧着那白梅只觉得分外刺眼,双目胀痛。
“来人啊!来人啊!咳咳咳”
“娘娘。”
小婢子立在软塌旁偷瞧着季诗瑾,心中不禁生起一丝怜悯。
想来这皇后娘娘也曾是大梁第一才女,虽为名门之后,待人却无一星半点的架子,如今竟落得这般下场。看她气若游丝的样子,恐怕是活不长了。
想及于此,她声音便又柔上几分。
“娘娘,怎么了?您是冷吗?窗檐风大,奴婢扶您回房歇着吧。”
季诗瑾虚弱的抬起眼帘,细细瞅着眼前名叫扶兰宫婢。
“本宫无碍,咳咳,只是这院子内白梅晃眼,你且派人将这些白梅除了吧。”
扶兰听言一愣,扑腾一声,跪在软塌旁。
“娘娘,这白梅是皇上所赐,奴婢,奴婢不敢除去这些白梅啊。”
季诗瑾苦笑一声,扶起扶兰。
“本宫没有难为你的意思,本宫已是废后,且还是将死之人,难为你还喊我一声娘娘。这玉镯是本宫从小戴至大的,今日就送于你。等本宫故去时,你好好寻个新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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