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望着手机屏幕上那一串已经挂断的通话界面，久久没有动作。他知道章鱼不是个善茬，从来不喜欢被人逼问，哪怕只是心平气和的交流，也容易被她当成威胁。
可刚才那一声“知道了”，却比冷漠更让陈凡心头发沉。
她知道了是什么意思？还是她也不知道？还是……她自己就有意让一部分货流进了东海市场？
陈凡把手机丢在桌上，重重地靠在椅背上，眉头紧锁。
现在的局势，比他想象得要复杂。
这不是单纯的“货多卖多惹人眼红”的问题了，而是背后牵扯到了陈凡蝎子卖货的问题。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打断了陈凡的沉思。
杨杰和蒋央走了进来，开口问道：“什么情况？”
“情况给章鱼说了，她只回答了我知道不知道，其他的就没说了。”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也不清楚？”
“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有可能是，又或者这是她放出来的诱饵，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
“那这次他准备拿多少货？”
“七千万的货，半个月没交货，不过蝎子只能给四千万，剩下的三千万在一个星期以后。”
“那东南亚的代理谈了吗？”
“还没有，今天准备去，如果他们知道以同样的价格拿不同纯度的货应该会和我们讨价还价，又或者失去他们这个买家。”
毕竟做生意讲究一个诚信，明显目前陈凡已经失去了诚信，所以一旦知道就没有第一次谈的那么顺利。
“我们这边基本全搞定了，就看你那儿了，不过我估计这次没那么好谈，东南亚的货商可没那么好说话，在东海卖货的人很多，他们不一定非要跟我们合作。”杨杰也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个我知道，只能等我今晚去谈了再看，不过你们也别抱太大希望。”陈凡也很无奈，没想到会被人摆一道。
“那我们去忙了，有事你同意一声。”
说完二人就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沉思的陈凡。
陈凡坐在椅子上，目光盯着天花板，许久未动。
原本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谁知道却在关键节骨眼上被人暗中动了手脚。如果真是章鱼在背后放货，那她的目的又是什么？挑起内部不信任，拉拢东南亚市场？还是想借蝎子的手压他一头？
不，这女人没那么简单，她从来都不是喜欢做表面文章的人。
陈凡低头，从桌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点燃，深吸了一口。他知道，这根烟抽完，今晚的谈判无论结果如何，都会成为决定他未来在“上面”能不能站稳的关键一步。
想到这里，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嗯，去查一下最近这半个月章鱼那边的出货记录，尤其是流入东海市场的，找几个中间人打听一下她和蝎子有没有过接触，越快越好。”
挂断电话后，他才慢慢站起身来，将烟摁灭。
“跟我走一趟？”陈凡找到詹坤，让他跟自己出门。
詹坤看到陈凡神色凝重也是立马跟了上去，直到上了车才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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