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宁焱离开以后很久,夏瑾依旧处于恍惚之中。
她不确定他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才会说出那句话,但她很确定:她很没出息地心动了。
她无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像是炎热的夏天里一阵凉爽的微风拂过脸颊,也像是无边的黑夜中绚烂的烟花炸开。
然而——
凉风只能短暂地带走燥热,烟花消逝后黑暗又会重新吞噬夜空。
夏瑾胸腔内沸腾滚烫的血液也很快被她自己一盆凉水浇下而迅速冷却:横亘在她与宁焱之间的,除了双方不对等的感情以外,还有她这辈子都跨越不了的家世差距。
一如当年他妈妈曾警告她的:“你永远配不上我们家宁焱,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仿佛是察觉到了她沮丧的情绪,原本躺在自己窝里酝酿睡意的宁宁跳上她的床,脑袋拱开被子一角,钻进她的臂弯里,安抚一般地用舌头舔舐她的脸。
宿舍的空调用了很多年,制冷效果已经不好。
夏瑾虽被这天然的“暖炉”烘得满身燥意,又被糊了一脸口水,却还是感动地抱紧它亲了一口:“乖宁宁,你真是妈妈的好大儿!妈妈有你就够了,让那些臭男人都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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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宁宁成功治愈的夏瑾在第二天一早满血复活。
——尽管她在看到宁焱前一晚临近11点发来的“晚安”时还是emo了好几秒。
她没有回复他的消息,痛苦而又决绝地将与他的对话框整个删掉——好像这样就能删除这段时间以来有关于他的所有记忆。
招生的时候许哲皓过来串门,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昨天晚上你回去以后……你朋友没生气吧?”
夏瑾不想提及宁焱,但又不好直说,只能冷淡地随口敷衍:“没生气。”
许哲皓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没了眼力见,依旧兴致勃勃地:“我才听说他是华云生科的老板,京市那些个天花板级别的私立医院都是他开的。”说到这里,他现出些许迟疑的神色,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夏瑾,我有个不情之请……”
几乎不用想,夏瑾就能猜到,他多半是想要借她作为媒介,与宁焱攀上关系。
于是不等他说完,她就一口回绝:“抱歉,我做不到。”
“啊?”她的反应出乎了许哲皓的意料。
“我可以把宁焱的微信推给你,你有什么事直接找他。”夏瑾没了委婉周旋的心思,干脆坦诚地表明:“我跟他没你想的那么熟,在他那儿没什么面子,也不想欠他人情,希望你能够理解。”
许哲皓尴尬地点着头说“理解”,但他是不是真的理解,夏瑾不知道,也不想要知道。
她按照约定给他推了宁焱的微信,他当着她的面申请了添加好友。写备注的时候,他苦涩地告诉她:“我妹妹脑袋里长了一个瘤,位置不太好,离神经太近了,看过的所有医生都不敢切。国内目前这方面最权威的专家,在京市的霄云医院——就是华云生科旗下的。”
夏瑾也了解过华云生科的私立医院相关业务——毕竟宁焱赞助成大医学院这么多年为的就是给自己的医院引进人才。
虽然是私立医院,但和市面上那些遭无数人诟病的“莆田系”不同,华云系走的全是高尖端的路线,目前在职的医生基本上都是从一线城市的公立三甲挖走的资深大佬。而因为收费昂贵又不能使用医保,其服务的病人大多非富即贵。普通人去住一次院,不说倾家荡产,起码也要元气大伤。
但更多的普通人压根就得不到住院的机会——医疗资源有限,要紧着更愿意花钱的来。
所以许哲皓的家人去霄云排了快两个月,都没能带他妹妹见上专家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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