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黑板报的工程众人合作，很快轻松搞定。而工作量最大的，自然是收工后，繁琐的打扫环节。
也不知有没有故意的成分在，教室后面的现场被毫无克制地，弄得一团乱。用过的笔刷、混浊的涮笔水乱放，各种参考画册凌乱摊着……桌子上都是颜料。
连墙边也被波及，颜料干涸很难清除，只能一点点擦着清理。
纪枝和关子皓分区负责，各干各的。
同样的认真，只不过一方过于安静，而另一方过于积极地找话题活跃气氛。
“不用谢我其实，保护女生是我应该做的。”关子皓弯腰整理着桌面，“话说你到底哪儿得罪文悦了？我趴着睡觉都能听到她一天针对你三次，连安排来打扫前，都要阴阳怪气一下你反应慢……”
他随口问，没得到回应。
忽听到声糯糯的、很轻的“唔”，忙转过头，望见纪枝垂着白皙脖颈，在用手背擦拭眼尾。
他盯着那张巴掌大，干净得没有一丝瑕疵的脸，瞬间慌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诶呀，对不起啊，我嘴笨……你别哭呀，我不知道怎么哄女生。”纪枝慢半拍抬眼，闻言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茫然。
只觉眼前突然罩来很高的身影，关子皓半弯着腰，一番话讲得手忙脚乱，又怕吓到她降低音量：
“慢点挺好的，你声音软软的多好听啊。我就是觉得你太安静了，所以文悦才……”
他以为是自己把纪枝说哭了。
实际对方只是因为不小心有颜料沾在眼尾，眸光受生理性刺激湿润，在柔柔揉眼。
发觉自己弄错，关子皓搓了把脸，正巧手腕处也沾着块颜料，擦过唇边引来声“呸”的吐气，“……这东西怎么这个味道，好涩口。”
他皱起眉，很有尝试勇气地探出舌头，在另一块颜料上短暂舔了一下，瞬间获得同框红眼眶：
“这个怎么还不一样？好辣，像薄荷糖。”
评价很生动，但无法抹去这一连串的动作，有些过于出乎想象。
纪枝从小学画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人尝颜料，瞳孔被吓到微瞪大了些。
她数秒后缓过来，秉着对美术的负责，认认真真且克制地吸了一下鼻子：“……水粉。”
“右边那是丙烯。”用糯白指尖对应地指了指区分，纪枝温声解释，“两种不同，当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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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中的春季运动会，很快隆重举办。
全天不用上课，从早读便响起运动员进场曲，操场一早就鼎沸人声。
春末的气候，已初步具有夏季蒸腾暑气的雏形，阳光灿灿。
广播里伴随音乐兼播音员慷慨激昂的念词。纪枝不用参加比赛，更对体育竞技兴趣不高，背着画板找了一个晒不到的地方，打算安静画速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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