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包厢门被从外踹开。
刺青男身形一顿,被人一脚踹翻在地,肩胛塌陷下颌重重撞击。掀起椅子的劈头砸来,几乎是下了死手般,腹部同样受到猛烈爆锤。
他疼得五官都痛苦扭在一起,鲜血灌入喉咙,说不出一句话。
变故就发生在瞬间。
房间内涌入了众多黑衣保安,从指路的侍应生,乃至酒店高管。
最前的沈斯衍,竟破天荒显出眉宇间的焦急情绪,眸光阴鸷、冷淡,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浓重戾气,穿过一地狼藉径直向里。
距离实在太近,刺青男倒下时额角溅出的鲜红刺目,他脸上的惊愕表情放大版呈现,纪枝来不及闭眼——
尚未反应过来前,视线已被黑暗笼盖。
黑色的西装外套兜头罩下,她被紧紧抱住,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清冷的雪松味道像一剂镇定,纪枝能感受到对方似陡然松了口气的心跳,随后,耳朵被牢牢捂住。
各种此起彼伏的声音,像蒙着层水膜,掺杂了某种迟缓胶质,均被闷闷顿顿地隔绝开。
短暂数秒间,搏斗的撞击、语无伦次的解释、女人们惊慌的尖叫……渐渐平息,外套再掀开时,堪堪透进了一丝光线,又很快换成了温热手掌。
纪枝本能地合上眼,小小声喊:“沈斯衍……”
久蓄的紧张和害怕情绪,忽然倾巢而出,诸如绷起的弦轻断、吹鼓的气球轻戳开小孔,声线沾了哭腔,打转许久的泪水终于从嫣红眼角垂落,她吧嗒吧嗒滴了好多泪。
“沈先生,我们这边……”安保队长面露苦色,站在半米外踌躇不敢上前,一方为现场棘手,一方担着忐忑的后怕。
没有回应。
沈斯衍垂颈摸上纪枝的脸,将印在眼尾的湿痕抹去,一吻轻轻柔柔,轻声呢喃般哄着,“枝枝不怕”,“已经没事了,怪我来晚了。”
确认小姑娘毫发无损,只是受了惊。
他偏头,淡瞥向地上躺着的刺青男,视若死物,又扫视完包厢内每一个参与者。无声的目光似毒蛇吐信,带着渗入骨髓的寒意,方才尚洋洋得意的众人,此刻脸色惨白,被冻住般哑然。
只弥散着诡异的、心惊肉跳的寂静。
都看出沈家这位是真动怒了。
也心知肚明后果,表面虽仍平静相安无事,但背后逃不掉狠鸷的、生不如死的手段。
沈斯衍敛眉,把人抱在怀里,覆住眼睛往外走。
在经过最外喘着气堪堪赶来的秦锡时,四目相汇,用克制力忍耐数秒,才言简意赅地冷冷道:
“你处理。”
秦锡点头。视线投向混乱的房间内,凛着表情有所找寻、定格聚焦,想迈步却最终停住,只挥手示意,让安保把该拖走的拖走、该处理的处理。
无论是刺青男还是那些煽风点火的小姐妹,都不过小鱼小虾。他深深吸了口气,望向最后那个花颜失色的始作俑者,眼神像匕首:
“齐洁,你可以,你真他妈的可以。”
“是不是今天我不赶过来,你就要非要闹出人命?你真以为自己齐家公主的身份天不怕地不怕,真当不会栽进去?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
大起大落。
判断错误,没料到秦锡会来,更没料到那小姑娘真与沈斯衍有关,齐洁紧绷着颚线仰起头,内心升起强烈的、后知后觉的惧怕。
可那种惶恐,随着自我安慰与侥幸心理,变为了荒谬的不真实感。
或许沈斯衍只是恰好路过,或许秦锡只是一时兴起赶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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