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去,直到关上门,洗春仍然浑身战栗。
她慌忙查看四周,东西两面窗门紧闭,窄小的盥洗室空无一人。
她坐回肃王刚才坐的矮凳上,桌边的茶杯里,白开水还冒着丝丝热气,她看见了她的膏药,没来得及阖上瓶盖的膏药孤零零躺在药篮里,散发着淡淡的茉莉香。
肃王哪里去了?难道真的凭空消失了?
洗春拿起膏药正要盖上,忽然东面窗户外传来一声细响,她转过头,就见牖窗被人推开。
紧接着窗户外头伸进来一个圆黑的头颅,一双发亮的眼睛从外头看了进来。
“你这窗户可真难爬。”
崔少陵两只手撑在窗台上,用力一纵,轻轻落到了地面上。
他往外看了一眼,反手关了窗户。
洗春已经看呆了。
人怎么已经跑了还回来?
“怎么?看见本王吓傻了?”崔少陵唇角浮起一抹笑,伸手想摸洗春乱糟糟的头发。
洗春下意识退后一步,躲开了他的触碰。
她抬起头,真诚看向崔少陵道:“肃王殿下,此地不宜久留,您还是先回去吧。”
经过方才一役,她此刻无比清醒。
“怕什么?皇兄不是已经把你家小姐带走了吗?至于李若岚,我刚让人假传她哥的话,把她叫出去了。”
崔少陵舒舒服服坐到凳子上,抬起之前没喝的水,慢慢饮了一口。
“你不用怕,不会再有人来了。”
洗春此刻在意的并不是有没有人来,而是她明白,她和眼前人不是同一阶级,他们一句话,一挥手就能置她于死地。
重来一辈子,她不想再成为谁的工具,也不愿做傀儡。
“肃王殿下,小姐与您的交易不会轻易取消,您不用在奴婢这里空等。”
听出洗春话里头的不对劲,崔少陵忽地抬起头,仰视洗春。
“你什么意思?”
“殿下待在奴婢这里,小姐会怀疑奴婢。”洗春正视崔少陵,吐出了心里话。
现在不止薛华真会怀疑她,今天两次与崇明太子的相处,让她生出极大的不舒服。
明明这一世她和崇明太子没有交集,观雪涛里也是薛华真惹怒的崇明太子,为何崇明太子好似对她怨恨十足?
她想不清楚,也不愿再想。
崔少陵闻言笑道:“你家小姐不是待你情同姐妹吗?”
“小姐是小姐,奴婢是奴婢,小姐的姐妹是薛二小姐与薛三、薛五小姐。”洗春垂下眼,这一世她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
“行了,本王知道了。”崔少陵从凳子上站起来,脸上神色看不出喜怒。
“这是金疮药,你记得涂手上,一日三次。”他取出怀中绿色圆瓶,放在了茶杯旁。
再三思虑下,洗春福身道谢:“奴婢多谢王爷赏赐。”
“呵,你这丫鬟,真是变脸如变天。”
话音未落,他人已经打开东窗,纵身一跃,离开了厢房。
洗春快步过去,直到目送肃王的身影消失在墙角,她才扫视四周,关上窗户,生怕肃王从她房中离开的身影又被旁人看见。
夜晚,洗春正要吹灯歇下,楚儿突然提着灯笼推门进来。
“你怎么回来了?”见楚儿回来,洗春抬手挡住蜡烛,避免蜡烛被风吹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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