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尤倾禾因为前一天晚上没睡好，白天又没有休息，在车上没抗住困意，头一点一点地晃着。
黄灯闪烁，停车的间隙，戚怀叙偏过头，凝目看她，声音低低缓缓：“困的话可以睡一会儿。”
尤倾禾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像是无意识的呢喃。
下一秒，她脑袋一偏，阖着眼陷入浅眠。
一直到绿灯亮起，戚怀叙才将视线收回。
车子匀速又平缓地向前驶去，很快就到了云间。
戚怀叙坐在驾驶座上好一会儿没动，眼睛黏在尤倾禾身上，最后他动作轻慢地拉开车门出去。
初具冬天冷意的夜风吹拂而过，扬起他额前的碎发。
戚怀叙靠在车身上，站得不算直，微勾着肩，黑眸深邃如同幽潭一般，低垂的眼睫遮住视线的落点，优越的眉眼透着冷感。
A市靠北，夜生活大多在酒吧会所的场子里，街边的店铺夜宵的摊子，都已经在做卫生工作，准备关店回家。
街上很安静，安静到戚怀叙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
其实一直待在车内也可以，可是和她单独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空气似乎变得逼仄，他总忍不住看她。
下了车被冷风一吹，他清醒些。
另一侧的车门被人打开，尤倾禾眉眼柔和，脸颊还带着刚睡醒的困倦的红。
她声音有些尴尬，“你怎么没叫我啊？”
她是南方人，说话的声音语气都软，还喜欢带语气词。
戚怀叙眉眼压着几分笑，“左右时间还早，你可以多睡一会儿。”
尤倾禾哪里好意思，她抚了抚垂在身前的长发，“本来今天就是为了感谢你上次帮我解围还送我回家，没想到今晚又麻烦你一趟。”
戚怀叙眸光懒散地望着她，“顺路的事情。”
尤倾禾眨着眼睛，“这么巧吗？”
戚怀叙嗯了一声，下巴扬起，往她身后的方向一抬，“我就住在后面的小区。”
尤倾禾顺着他指的方向回头，看到灯火通明的楼宇，那边是商圈附近的大平层，她有十栋小楼都买不起的房子。
心里默默感叹了下有钱人，尤倾禾杏眼真挚，“总之真的很谢谢你。”
戚怀叙：“客气。”
尤倾禾指指身后自己的花店，“那我就先回去啦？”
戚怀叙勾着唇笑，眉眼显得愈发隽意：“早点休息，晚安。”
尤倾禾意外地看着他，“好，你也是，晚安。”
看着尤倾禾进了小楼，灯光从一楼亮起，熄灭，直到三楼的灯光也落在他眼底，戚怀叙这才驱车离去。
到家后，尤倾禾将脸上的妆卸掉，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躺在被窝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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