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法庭见鬼(1/2)
赖晓玮下台了，换上台的证人是个身材不错的女孩儿。之所以我说她身材不错，第一是因为她的长相实在不怎么样，鼻子软软的眼睛小小的，眉毛也不太明显。第二是我怎么也认不出这个人是谁。按理说既然是前凛宇辩论队的队员，跟我们王牌辩论队辩过一场，我至少也应该有点印象才对。可台上的这个姑娘我没印象，难不成是后备队员？
“请证人自我介绍。”
这话是我说的，因为我知道王昊轩绝对懒得说。
“付钦婕，以前曾当过辩手。”她说。声音倒是很好听，可是他的名字……怎么听都觉得一定是他爸爸给起的，想过节想疯了。
然后我就没发问了，因为我要以静制动打个防守反击战。只要对方发问，我加以反驳，从中寻找漏洞就好。
可我等了半天全场又没了反应。王昊轩仍然盯着台下，那赖晓玮的位置。而台下的赖晓玮也盯着王昊轩挤眉弄眼，两个人不知道在搞什么！眉目传情吗！？现在正在进行庭审，请不要浪费时间，不然我喊反对了！
“反对无效。”王昊轩终于回过神来，声音有点闷气。看来他很不满意赖晓玮把这个证人叫上来。可既然证人已经上来了，又不好轰下去，好歹也得证明些什么再走吧。
“付钦婕，你自己来说。”这就是王昊轩的问话。——我都懒得反对了！
于是付钦婕张口就来：“那边的张叶，姐认识你！你以前是王牌辩论队的一辩，我们在决赛中碰过头。姐是凛宇辩论队的三辩。认不出姐了吗？”
还真认不出她了……好像辩论赛时没怎么注意报姓名环节，我们都是称呼对面的叫“对方辩友”的。
“那次的辩题是‘学生出国留学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你们还挺强的。”她说。
这绝对是当然的！我们是王牌辩论队嘛！
“可姐这次见你怎么差劲了这么多？”
我……
我，差劲了？好吧我承认我是继上次那个“搞胎教”后就再也没有上过场了，差劲了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这次我已经很努力了，至少我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
“以你现在的实力，能赢姐才怪。”
我又不是在跟你辩论！我的对手是站在起诉席上的那个新手。
“欺负新手算什么，姐来跟你谈谈。”付钦婕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就是我们以前几个辩友吧，听说学校想成立校园法庭，就很支持，因为我们都想改组成庭辩队啦。可是我们的校园法庭成立不起来，因为遇到了很多很多问题，一个个都是瓶颈。”
这我倒是没听说过，我只知道他们那是没有经验，找不到参考而不知如何成立。
“我们想组人筹备校园法庭工作啦，结果没一个人愿意，都不想当法庭工作者。我们想为校园法庭设立一间办公室啦，学校又批不下房间。我们想建立审判团啦，结果发布调差问卷，一个个都说不需要审判团，自己的判决比审判团的判决好。我们想成立庭辩队，结果我们校园法庭都成立不起来，何谈庭辩队？”
“反对！”我插道，“我这里可还有一份案例，是我们期末打的一场密室盗窃案的官司。那时我们的对手，云起大学附中是没有校园法庭的，但他们照样拥有庭辩队。”
“那不一样啦，他们有评议会的照顾，还有优秀的老师指导。可我们不一样，我们这里的人什么都不懂，老师也不懂，又不认识别人，瞎办一个的话又没质量。要知道校领导之所以想成立校园法庭，还不就是因为那个保送名额吗。如果我们想把它办好，就只能让王天琳来帮忙了。”
“王天琳也没什么这方面的经验。”我说，拿出一叠资料给她，“在我们的案例中，成立那些都是别人干的，她做的只是上诉而已。不信你可以看看我们那一案的全过程。”
“就是呀，她光靠上诉就能成立一座校园法庭和一支庭辩队了，我们上诉怎么就不行呢？所以啊，张叶，你就把王天琳借给我们用用，一个学期就好。事儿办完了就还给你，不耽误你们王牌庭辩队。”
一个学期还不耽误？再说了，你这一借绝对有借无还，一个学期后人家都上大学去啦！再说即使天琳一个学期之后回来云起，我们王牌庭辩队还能在吗？一个学期没天琳呀！这可不是小问题！
“不同意！”这是我的回答，“而且我不认为你们没有天琳就无法成立校园法庭。”
付钦婕说：“如果我们能成立，又何必专程跑过来这里请王天琳？再说了，我们若能办好校园法庭，获得保送名额多好？为什么要让已经离校的王天琳回来占一个名额呢？”
她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但我觉得这不算什么理由。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困难自己解决，干嘛要拜托别人影响别人？
她又说：“现在咱们全校都在等着姐回去，让王天琳帮忙成立校园法庭。张叶，你让那么多人干等着可不好！”
居然又怪到我头上来了！
“你说全校都在等你，哪有证据啊！”我脱口而出，忘了证人所说的话叫做证言，一般不需要证据。
但很凑巧，付钦婕似乎正想把她身上带着的东西拿出来给我们看。那又是一张纸，不过这次的很新，上面一半印有密密麻麻的字，另一半是一堆潦草多彩的字。她说：“审判长，这是我们几个拟定的关于成立校园法庭的建议，加上全校学生代表的联名，希望我校成立校园法庭。”
马瞪眼接过看了看。
似乎她想以这份联名上书证明他们学校成立校园法庭的紧迫性和重要性，不过这种上书我一向觉得很傻。学生集体写东西联名上给学校，有用吗？学校才懒得管呢，他们要成立校园法庭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利益，不会考虑学生。不过没有校园法庭的学校，学生们能做的也只能联名上书了。
马瞪眼把证据拿给我过目。
我看了看，上面确实很多签名，最大的几个名字显然是他们前辩论队的成员。这些名字还别说，我倒是有些印象，不过前面写的内容有点长……
付钦婕大致归纳说：“我们根据学校现在的状况，要求学校成立校园法庭，成立庭辩队。我校资源肯定是够的，缺的只是经验和斗志。我们认为只要通过校园法庭评议会的认证流程，找到王天琳，就能做好这一切。所以校方也很好地回应了我们，但要求我们尽量办好。”
认证流程？
“反对！成立校园法庭，还要校园法庭评议会的认证流程？”
“当然啊，不然怎么成立。”
是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这当中好像有点古怪，似乎存在某种矛盾，可我一时想不出来。说不定这个证人身上的突破口就在附近，如果我能找到的话……
“这份上书应该是你拟的吧？”我问。
“是姐执笔撰写，大家签名的。”
“这里……我有个问题想问问审判长，请问审判长知道成立校园法庭需要评议会的认证流程吗？”
马瞪眼被我一问，一愣，双眼一瞪：“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成立校园法庭要上报给评议会。但他们通过怎样的流程认证，我并不知道。”
“我这里有我们当初成立校园法庭的案例。”我把最初的案件拿出来，但马瞪眼说他不用看，他记得那次审理，当时他就是审判长。“当时有人反对我们成立校园法庭，但是从来没人提过有什么评议会的流程！如果真的有这个流程，对方一定会拿它出来说事的。”
“评议会真的有流程的，你看咱辩手们的签名……”付钦婕说。
“反对，请不要拿签名来说事！”我打断道，“我手上这件案例还证明了一点，辩手们共同认为的事情，并不一定是事实！当时他们几个都指控欧阳行之是犯人，但实际上却各怀鬼胎！你那同样有几个辩手的签名，难不成你们也是各怀鬼胎？”
“什么？你可不要乱说话！”
“我这么说是有凭有据的！”
“证据在哪？你又要拿出哪一份案例？”
我把整叠案例都摆在桌上，轻轻拍了拍：“我拿所有王天琳打过的官司作为证据！我证明，王天琳在她所辩的案件中，可从来没提过什么认证流程。可见她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流程，我们很多人也都不知道。”
“那并不能说明这个认证流程不存在！”
“不。我想说明的是，这个认证流程也许确实存在！但是，付钦婕，你是怎么知道的？”
付钦婕一愣。
“连我们的审判长、王天琳这些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却能早早地把它写在上书中，你们的队员也都毫不感到奇怪。这是为什么！？恐怕连对面的王昊轩都不知道有这么个认证流程吧！”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这只能说明我知道的比较多……”
“既然你知道的比较多，为什么还需要天琳的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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