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没两天,宋明善就听说裴少雍回了京城,她还松了一口气,等他回去,裴夫人大抵要忙着帮他说亲,在他成婚或是定贴之前,宋明善是回不去了。
而宋明善变安心在琅琊筹谋她的生意。
她找的掌柜很老练,听说她的想法也没有很意外,还提了一些她没留意的细节让她考虑,宋明善又完善了一些,谈妥了价格和商队,就差周转的银钱了。
女儿家的贴身物件不好变卖,但一时间让她拿出大笔的钱又不容易。这种事情不能拖,错过了这个时机,后面就不是这一笔钱的问题了。
宋明善甚至想过把这笔生意交给姚家,但这种未知的事情,他们也不见得想做。
事情又到了瓶颈。
宋明善歇在庭下,迷迷糊糊间,想到了她死那天。
那天的月亮极其皎洁,朱红的宫墙堆砌起巍峨的九重,琉璃瓦在阳光下耀眼又刺目,放了冰鉴的宫殿里,她脚踩玉靴,头戴紫金冠,捻着狼毫随手蘸了蘸朱砂,一声轻讽。
她自认不是个坏人,她的生母不过是个贵人,弟弟也生性怯弱拿不出手,这帝位落到他头上简直是走了八辈子的狗屎运。
谁做皇帝都和她没什么相干,她原只想前半生当个安安生生的公主,后半生当个安安生生的皇姐。
她魏昌玉对大魏的忠心,日月可鉴。
可惜她的好弟弟信她对大魏的忠心,却不信她对自己的忠心。
俸禄一减再减,权位一削再削。
再削下去她当什么长公主,随便一个贵女都要踩到她头上了。
魏昌玉一不做二不休,反了。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皇帝不就仗着有那身下二两肉嘛,魏昌玉攻入皇城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削骨喂狗,皇后赐死,嫔妃该殉葬的殉葬,该发配的发配。
后宫折腾了小半个月才清静下来。
点钗端着一碟云片糕同桃酥上来,并了一碗杏仁露,劝哄道:“殿下没用晚膳,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
她随手拿了块糕点,正要放进嘴里,又侧目看过去,不经意地问:“御膳房送过来的?”
点钗愣了愣,道:“是驸马叮嘱的,说陛下若是批奏折太晚,便备些点心和杏仁露。”
说到裴丞,她这才放进嘴里,又喝了两口杏仁露,才道:“你今年也十九岁了吧?可有心仪的人家,孤可以为你指婚。”
点钗捋了捋耳侧的碎发,笑得有些腼腆,“奴婢愿一生追随陛下,不婚不嫁,至死效忠陛下!”
她笑了笑,似乎想说什么,可忽然,喉间涌上一股腥甜,随即五脏六腑都开始绞痛,就像一双手在她的肚子里拉扯她的肠胃,五脏六腑都在痛。
她疼得整个人都扑在案上,已经有血迹从嘴角流出来了,晕在奏折上,点钗吓得大惊失色,过来搀扶她,却被魏昌玉一掌扇开。
魏昌玉浑身都在发软,猛地跌落在龙椅上,点钗瞪大双眼看着她,眼底都是惊恐,却一个字都没有说。
若是御膳房送来的,自有太监来试毒,一道道程序下来,最后一关才是点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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