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晓峰还长脖子鹅似的，探着脑袋，使劲儿朝那边瞅了两眼，凝气上眼后，才勉强看出，那边确实有一团阴气，隐约成一个人形。可男女老少就分不清了，更不用说去跟人家沟通。
不过，凌晓峰还是咧嘴笑了一下，道：“大爷，您是本地人吗？最近几天，这条道上经常过车，您看见过不？”
凌晓峰一向觉得自己挺有亲和力的，也从来不怀疑自己的笑容，可那团阴气组成的人影，听了他的问话，居然胳膊一甩，直接飘走了。临走好像还啐了他一口。
凌晓峰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我这张招人喜欢的脸，不招鬼的待见吗？
再看万毅，笑得前仰后合，就差直接从树上掉下来了。
凌晓峰翻着白眼问万毅要解释，问他刚才都发生了什么？那大爷刚才主动跟万毅搭话，应该是个挺随和的人，怎么说生气就给生气了呢？自己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呀。
万毅又笑了一阵，才道：“因为你小子不长眼呗，你说你，瞅哪不好，就非往人家裤子破洞上面瞅，俩眼珠子还贼溜溜的，可把人家大爷给吓的。大爷虽然穷得裤子都穿不起，可人家宁死不失节，绝对不让你那俩猥琐的眼珠子调戏。”
我了个去。
凌晓峰差点直接从树上摔下去，刚才他只是出于礼貌，所以说话的时候，认真看着大爷那团阴气，可谁知道大爷居然衣不蔽体，更关键的是，这事儿还让万毅这个倒霉孩子给知道了，指不定得念叨多少回呢。
真是愁人。
凌晓峰摇摇头，刚要叹气，又赶紧把那口气憋回去了。
夜风中突然有了车轮碾压路面石子的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果然有三辆没有开灯的卡车出现在山路上。
可刚才山路上还什么都没有。
随着车子开近，除了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苍蝇的嗡嗡声也铺天盖地而来。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有卡车，估计都要以为只是苍蝇军团来了。
凌晓峰和万毅对看一眼，两人下意识地闭住了呼吸。难怪这车如此招引苍蝇，实在太特么的臭了，拉大粪的车都没有这么臭。
按照常理，鬼神都是厌恶污秽的，遇上这么臭气熏天的东西，鬼神都会躲得远远的，可这三辆臭车周围却是阴风密布，无数的阴魂成群结队地跟在车子旁边，犹如护卫灵车的孝子贤孙。
凌晓峰没有办法像万毅那样直接看清鬼形鬼像，只能闭上眼睛去感知，可车厢内全是秽物，秽物最伤方术，加上凌晓峰现在修为不高，任是他用尽全力，那些秽物依旧如同厚实的围墙，丝毫感知不到里面东西的气场。
凌晓峰看向万毅，发现万毅也再摇头，想来是他那双开挂的高级眼珠子，也透视不了这满车的屎尿。
不过，二人也终于明白，这车上为什么要装这么多臭烘烘的东西了。目的就是防他们这些人的，有了秽物阻隔，车上物品的场气就没有办法散发出来。
需要用这么大的车子，装满满一车的秽物，那么，他们要运送的东西，要么本身就是个头很大的物件，要么，就是这东西场气非常强大，如果不加遮盖，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发现。
凌晓峰看向万毅，发现万毅竟然在对着他笑。凌晓峰皱眉表示自己并不理解他这个笑容的意思。
万毅明显没有更换其他表达方式的意思，抬手登山杖一甩，一个花炮样的东西，直接就落在了中间那辆卡车顶上。火头闪动，引信还是被点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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