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家住在哪里？每天过来的话也是可以的，就是这样你奶奶可能要辛苦一些。”白颜想了想后说道。
四头皱紧了眉头，“我们是沧州的，走了很久的路才来了京城，原本想着能够靠这一次治好奶奶的病，没想到……”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家境并不富裕的穷人想要看病本来就难，更别说是老妇人这样复杂的病症了。
白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刚想要开口说话，却听见茯苓叫她。
“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白颜微微笑了笑，然后又让紫苏倒了茶水来。
等着到了另外一边，茯苓却又拉着她往后院走。
“郡主。”茯苓神色凝重，看上去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
白颜有些不明所以，“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够等我看完诊再说吗？”
“要是那个时候再说，可就来不及了。”茯苓压低了声音，“刚才那祖孙二人进来的时候紫苏跟我吐槽，我还让她闭嘴别乱说，但是现在看来紫苏说得对！郡主，他们没钱看病就让他们回去吧，您可不能够因为同情他们，就让他们住在医馆或者倒贴费用……”
茯苓并非因为舍不得银钱才这么说，也不是没有一颗善心，只是自打她跟着白颜以来，见过不少次类似的事情。
而很多时候，那些所谓的穷人并不是真的没钱，而是想要借着白颜的善心来占便宜。
白颜自然知道她意有所指，轻声笑道：“可我看着那祖孙二人并不是像是坏人，那位老人家的病症也确实严重……”
“可是他们没钱。”茯苓再次提醒道，“郡主已然已经给那老人家看过了，就知道接下来需要花费多少，药费也就算了，咱们医馆都有现成的药材，但是住宿费还有吃东西的钱呢？难不成郡主也要继续倒贴？郡主，奴婢只是个丫鬟，本来是不应该说这些的，可您好歹为着自己还有小世子着想啊……”
白颜听着这话，无奈叹了一口气，“好了，这件事情我会考虑一下的，你继续忙。”
她没有明着给茯苓答案，边思索着边回到了看诊的地方。
这个时候，老妇人和四头都已经站了起来。
四头扶着自家奶奶，然后给白颜鞠了一躬，“姐姐，我跟奶奶已经想好了，我们现在就准备回家去。”
“回家？”白颜有些意外，“那你奶奶的头疾……”
“治不好咯，不治咯。”说话的是那位老妇人，看着样子她应该恢复正常了，笑眯眯看着白颜，“小姑娘，谢谢你了。”
白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轻轻摇头：“不用谢我。”
“四头，快把诊费给姑娘。”老妇人看了孙子一眼，依旧笑呵呵地说，“等待会儿咱们再去买几个馒头，然后就可以回家了，出来这么久时间，我都想家了。”
四头眼眶红红的，鼻子发酸，但尽力忍着没哭出来。
他点了点头，从腰间取出一些铜钱出来递给白颜，“姐姐，这是今天的诊费，多谢姐姐了。”
“我都没有帮你看好病，不需要诊费。”白颜没有伸手去接，反而走到了一旁的药柜附近，“既然你们不能够留下来，那我给你们开几服药吧，到时候你们带回去煎着喝，多少也能够延缓一下疼痛。”
老妇人听着，赶紧拒绝：“不用了姑娘，我们没钱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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