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题孟灿不敢肆无忌惮地问,就把目光投去远处的石桥和游船。
这景象不比真正的江南水景,但在京市也算独树一帜,不过天气不好,游船比平时闭客的早。
段旸看她略暗的眼神,明晃晃写着可惜,忍不住也想散金博一笑。
“我们去售票那边问问,加钱说不定愿意再撑一船。”
孟灿手肘撑在桥栏上,半侧过脸看他,眼睫翕动,“不用啦,游船这种活动我在青州玩过不少次,不过在青州游的是湖,湖面有莲蓬和荷叶,穿行而过真有点诗里的感觉。”
段旸没问过她在青州的生活,实际上她去的那两年,他也无暇分神想其他的事。
过石桥后就是些手工店铺,制作灯笼、皮鼓,或是丹青和描扇。
孟灿看到空白的扇面起了兴趣,对段旸说:“你还练字吗?”
段旸挑了把胡木扇轴的,付钱后铺在桌面上,点了点石墨,“想要我写什么?”
孟灿怔了一下,忽然就想起段旸在墓前念的挽联,不由说出口:“晚萱经雨不留芳......”
段旸拿笔的手顿住,像是没想到孟灿竟然冒出这句话。
“抱歉,”孟灿咬着唇,走到段旸身边,拿过他手中的笔。
她略一迟疑后,悬腕下笔,走如游龙。
段旸跟读出声:“世事漫随流水,算来浮梦一生。”
“灿灿,你才十六岁,怎么就人生如梦了。”
前世往事已去,重来一生又怎么不算浮梦一场,她有时梦魇不断,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哪个“孟灿”。
“你就当我是......少年不知愁滋味?”
段旸将扇面吹了吹,淡声道:“你可不像强说愁的少年。”
孟灿皱皱鼻尖,“现在这扇子可不止你刚付的六十块了。”
段旸忍俊不禁:“那是自然。”
晾墨的功夫,他们又逛了些卖古玩的店,在这种地方多是仿品,不过做古的很有味道
段旸提醒她:“你喜欢这些改天可以带你去拍卖会看看,拍些自己喜欢的,不过别去三环那淘,你肯定被宰。”
孟灿倒没到非买不可的地步,只是看着新奇,最后还是段旸替她选了个精巧的鼻烟壶。
往回走的时候又开始下雨,不过不大,雨丝像线一样缠缠绕绕,在灯光下朦胧一片。
孟灿微微偏头,就能看见段旸雾绒绒的五官。
他皮肤太好,在夜里像一块莹润的玉。
取了折扇后,他们又返回悟书堂取车。
段旸在卖墨的店里买了伞,很景区的款式,透明的,伞骨更易折,风一吹就隐隐要翻。
孟灿拿不住,段旸就收了她的伞,和她同撑一把。
两人挤在一起,孟灿呼吸都不敢大声,肩膀不时触碰,她便再往外移一步,直到段旸将她揽住。
“别淋湿了。”
段旸吐出口气,能感受到她圆润的肩头微微颤动,垂眼去看,女孩似乎有些抗拒地转过头。
真烦。
段旸面无表情地收回手,突然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回程的车上,孟灿一直在把玩那把折扇,偶尔用鼻尖碰碰扇面,可以嗅到缕缕墨香。
段旸倒比平时沉默一些,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自觉轻轻敲打,想看副驾驶的时候就凝神直视前方,到目的地时,熄火才发现孟灿竟然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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