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天空的边缘泛起鱼肚白。
第一缕晨光照在江言脸上，在僵坐的酸痛中，少年渐渐苏醒。
刚睁开眼，他就看见钢琴边站着一个长相极为漂亮的女人，“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九玥褪去一身张扬，换上洁白的连衣纱裙。
见他醒了，立刻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语气雀跃地说道：“是我呀，阿言。”
听到这个称呼，江言眼底的戒备瞬间转为诧异。
少年脸上扬起惊喜的笑容，二话没说直接跑过去，将九玥一把拥入怀里。
“钢琴少女，你终于肯现身出来见我了！你都不知道我幻想过这一刻多少次！太好了！”说着，江言把九玥又往怀里搂紧几分，生怕她下一秒就会回到倒影中一样。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其实我又和尝试不想出来见你呢，只是......”
话说一半，轻轻回抱着少年的九玥眸色一暗。
*
回忆。
昨夜。
九玥把手中的晶簇交给身后的莫罗，“代价已成，江言现在已经没事了，而且还有个好消息，是他的手也已恢复如初，以后他不用在靠你的灵力做梦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
少女大惊，随后喜极而泣，好像是自己得了大便宜，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可没等她高兴多久，九玥之后的话就又将少女拉回现实：“愿他生这件事，我已经帮你实现。接下来，你便可以附在我身上，去跟那个男孩做最后的道别了。期限为一日，黄昏日落，我将收回身体，而你，会从此在这个世间彻底消失。”
少女身形一顿，神情也逐渐落寞下来，“只有一日吗？”
九玥以为她想讨价还价。
她刚准备说些什么，坐在对面的少女却低下头黯笑一声：“原本还想看他从新站在音乐厅弹钢琴的样子呢，现在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生在这天地间，万物生灵皆有遗憾，谁也不可能事事都如愿。即便我多留你几日，让你看到他弹琴，你同样还是会生出下一个遗憾，也许是不能长相守，也许是无法共白头。这都是欲念，是一个没有尽头的无底洞。”
九玥起身，走到少女跟前，“规矩就是规矩，我已经为你开了一次后门，不可能为你一再破例。天就快亮了，与其在这里唏嘘浪费时间，你不如抓紧时间去找他，毕竟一天的时光很快就会过去的。”
少女仰头和她对视，随后抬起手，将一直遮在面前的头纱缓缓掀起，露出一张娃娃脸。
乌溜溜的大眼睛纯澈又干净，脸颊上挂着浅浅的桃花粉，看上去十分乖巧。
在九玥的施法中，少女感觉身体逐渐变轻，随后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接消失在众人面前。
当少女再睁开眼时，她就已经进到九玥的身体，她第一次可以摸到物体，可以感受到火焰的温度，可以闻到食物的焦香。
周围的所有事物对于少女来说，都是新奇的。
见她能灵活驱使着九玥的身体后，南山识趣地用自行车，又将她载回了学校。
回忆结束
*
“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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