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成翊正在准备他亲政后的第一道诏书,玉娆锦在一旁磨墨,看着他久久没有动笔,便道:“陛下为何事烦忧?”
“萧氏全族被灭,朕在想,朕的母后要如何处置。”
玉娆锦看着齐成翊,仔细考虑了一下,如果说是要给萧太后安享晚年或者送出宫找个寺庙给她修行,或许不需要这么为难。
难道……
玉娆锦敛了敛眉,斟酌着道:“昔年西夏王朝,皇帝李元昊嗣立,尊其生母卫慕氏为皇太后。其族人山喜谋杀元昊,事觉,元昊沉山喜族于河,进鸩弑卫慕氏,遣使入告哀。”
“国法难容难以尽孝。陛下是萧太后的儿子,有些事不方便做,那么臣为您代劳。”
玉娆锦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上的墨块放下来,跪在了地上。
齐成翊似笑非笑地看了玉娆锦一眼:“你倒是惯会揣度朕的心思。”
“请陛下指点。”
“你杀人来我放火,你为虎时我作怅。朕缺一双白手套,若你能替朕办好事,朕便许你身边之位,立你为皇后。”
玉娆锦犹疑不过片刻,立即道:“臣妾谢主隆恩!”
——
玉娆锦端着食盘走到萧太后居住的慈宁宫中,上面放着一壶毒酒和一个酒杯。
门口的守卫替玉娆锦开好门,玉娆锦点了点头走了进去,外面的守卫关好门,便离开了。
玉娆锦看着坐在凤座上,形容憔悴的萧太后,朗声道:“女史玉氏,拜见太后,太后娘娘长乐无极。”
“你来了?”萧太后抬起头来,看到玉娆锦手上拿着的东西,不禁一愣。
萧太后唇边一抹自嘲的微笑:“翊儿竟这么狠心。”
“陛下是您的儿子,您自然该清楚他的性子。”
“哦?你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传话筒了。你替他杀了哀家,你能落得什么好呢?玉女史?”
“这个就不劳烦太后娘娘费心了。原先臣一直不明白一个道理,直到太后娘娘默许卫国的人刺杀魏子伋,直到我的子伋哥哥死在臣的怀中,臣才想明白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萧太后看着玉娆锦,突然有一种第一天第一次才认识她的感觉。
“要改变就彻底。思路变化了,心却未跟着变,平白让人活受煎熬,照样落不得好,更为痛苦。”
萧太后没回答,而是停顿了一会儿道:“原以为你会因为哀家默许刺客刺杀魏子伋而对哀家怀恨在心。嗯……罢了……翊儿喜欢你。哀家希望,日后你不要过分利用他的喜欢。”
“太后此时倒像一个慈母了。只是陛下此人,太后不必担忧他为人所骗,向来只有别人被他玩弄的份,就没有人能够玩弄的过他的。万事万物皆由他乐不乐意。太后不必质疑臣,臣说的话皆有感而发。”
玉娆锦花了十五年才明白的道理,她早已无所谓别的什么,这一世,她只想随心所欲,好好地活下去。
萧太后倒是有些惊异:“哀家管着前朝的政事,倒没想到翊儿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性子。”
玉娆锦抿唇笑了笑:“太后若想死的体面,便按陛下要求所做,陛下定会予太后娘娘厚葬。”
萧太后挑了挑眉,起身亲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朝玉娆锦一敬,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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