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月弯折着手中竹枝，审视着小河的神色变化，当瞧见其深藏眼底的不服气，眸光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她抬起手，再度毫不留情地将竹枝抽打在少年嘴上。
嘴唇皮肉绽开，小河发出痛苦的叫声：“啊……”
“知道痛了？”李七月冷笑，霸道地掐住少年面颊，逼他同自己对视：“没用的东西，你和废物有何区别？”
“不愿集训吃苦，将责任转嫁他人，日后面对敌人的时候，你只能躲在他人的羽翼后。”
“你瞧瞧你，呵，简直是个笑话，证明男子气概的机会不抓紧，只会对着女人耍威风，但凡你把奚落我的本事用在对付山贼，对付宋地主身上，我也不会瞧不起你。”
声落，她松开指头，反手一巴掌打在少年脸上：“这一巴掌，打的是你尖酸恶毒，把刀子对准自己人。”
小河脸歪向一边，只觉脑袋嗡嗡的，除了肉体上的疼痛，便是少女尖锐的骂声。
“啪！”又一巴掌响起，李七月甩了甩打疼的手，厉声道：“这一巴掌，打的是你无知无畏，自以为是。”
“如果我不是你同村的妹妹，那么今日你让那一拳，就是你性命终结的时刻。”
言罢，李七月再度抬手打在少年脸上：“这一巴掌，打的是你偷奸耍滑，恬不知耻！”
她每一巴掌都用尽全身力气，三巴掌下去，少年唇角渗出血来。
李七月没有收手，反对准那高肿的面颊又是一巴掌。
“啪！”
巴掌声清脆，震住在场所有人。
“这一巴掌，打的是你不知感恩，品行有亏。”李七月厉声言罢，一手按住心口，难受地吁了口浊气。
“七月！”
“七月妹妹！”
关切声四起，李七月抬手制止，低垂眼睫艰难平复呼吸。
良久，她抬起头，正色看向队伍，面无表情道：“我今天，只想问你们一句，集训真的很累吗，累到半点坚持不得，宁肯坐以待毙，做那待宰的羔羊。”
声落，无人应声。
“让你们强身健体，真的那么难吗？”李七月扯动唇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比我带着三十几人从山贼手里逃出来难？比我借来全村应急的粮食难？还是比我去同宋地主闹难？”
声落，鸦雀无声。
“说话啊！”李七月骤然拔高音量，满身戾气：“我来之前不都挺能说吗，我没有体会过，不知道你们的辛苦，站着说话不腰疼，还有呢，继续啊！”
“我现在站在这，有什么埋怨，有什么不满，你们可以通通说出来。”
闻言，众人齐刷刷看向近几日倦怠躲懒的男女。
“你们说不说？”李七月挑眉，神色愈发不耐：“今天你们若是不敢说，日后再叫我听到背后议论，抱怨，我打烂你们的嘴！”
受不得集训的几个女子面面相觑，眼中有恐惧，亦有犹豫。
“想说就站出来！”李七月上前，一把将其中一个使眼色的女子拽出，厉声道：“哪个项目受不了，哪里觉得委屈，说……”
“我没……没……”女子摇头，身子不住打颤。
“既然没有，为什么不好好训练？”李七月强行抬高女子下巴，眼中有火光喷溅：“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是你娘吗，需要哄着你，宠着你，还是说，我只是你一个嚼舌头的话头，是你们增进友情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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