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就那样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嘴唇紧紧抿在一起。
这世上的难过有层级。
初级的难过,就像是走路时踩到了石子,轻而易举就能越过去,转瞬间把那石子忘个干净。
往上一层,人会觉心脏沉沉,往往纠葛数日,但过不了多久,也就烟消云散了。
再往上,便如同利刃加身,如锥心之痛,往往绵延数月乃至数年,偶然想起,便好像又被捅了一刀,难以忘怀。
可最要命的,是心如重石,一日日沉在心里,说出来显得矫情,可要真想说,又总是说不出来,细细碎碎的苦压在心里,好像风里上吊的人。
汤姆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种。
他只是僵在原地,仿佛被抽离到另一个空间里,连蜷缩手指都做不到。
邓布利多有些担心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汤姆。容很强大,不会出事的。”
汤姆深深地低下了头。
他知道。
他知道那人强大,独一无二,世间少有。
可是……
他抬头,努力挤出一个笑,“我知道,邓布利多教授。夜深了,我就不打扰了。”
他告辞离去,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到寝室,僵硬地站在门口,好像一尊锈蚀的雕像。
他就这样站了一夜。
直到翌日清晨。
他终于想明白,司容会回来的——毕竟安铂庄园和那些财富都在这里。
司容会回来的。
汤姆这样说服自己。
如果是他,绝对不会放弃那些积攒的财富,也不会离开这样一个可以享有特权的地方。
遥远的东方,司容循凭记忆找到了当年的云涯山所在。
可他眼前什么也没有。
没有高耸入云的云阶,没有恢弘清峻的山体。
更没有当年的人。
这里只是一片荒芜。
数千年沧海桑田,东海扬尘,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站在这里,站了很久。
偶尔,他身后会有面黄肌瘦、神情慌张、衣不蔽体的灾民跑过。
最开始,司容以为是天灾。
没想到,是人祸。
是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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