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盛千阳意识到江屿白出问题时,他正要把犯了错的少年从小黑屋里放出来。
刚搬来首都的这段日子,江屿白每天晚上都睡不安稳。
盛千阳便每天晚上从公司回来后跑到小岛的卧室中,将他搂在怀里安抚他入睡,床头开着一盏他新买的星球造型的小夜灯。
每每在小岛入睡后,盛千阳总能听到他口中在嘟囔着什么,声音小到几乎听不清,被冷汗浸透的发丝乱糟糟的贴在额头上。
盛千阳将耳朵凑近,才能隐隐约约听清小岛口中呢喃着时淮的名字。
盛千阳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血脉在刹那间缩紧,然后猛地扩张,血流一下子都冲到脑子里,震得眼前都一阵阵的发黑。
他按捺住想要将熟睡的小岛一把薅起的心,冷着脸从床上爬起来,在床边伫立良久,沉默着盯着小岛的睡颜。
他的心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烧。
静默半晌,他便转身离开房间,强迫自己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如果此时把小岛叫起来惩罚,那他就会睡不够觉,要是没有充足的睡眠,那他就会长不高。
但第二天的江屿白往往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盛千阳会等他慢吞吞吃完早餐后,拽住他的胳膊将他扯进那间屋子,冷漠地听着他声嘶力竭地哭喊,看着他用手指死死扣住门口的柱子。
然后轻而易举地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扒开,遏制住他的挣扎,将他丢进小黑屋里。
在那段日子,这样的景象几乎每天都会发生。
直到有一天,盛千阳开完一场线上会议后猛然想起还在小黑屋里关着的小岛。
他想着这次的惩罚也该到时间了,于是三步并作两步从书房跑上三楼,打开了那扇黑色的门。
却没有看到小岛的身影。
盛千阳额上的青筋猛地跳了跳,他走进去巡视一圈,在即将发怒的刹那听到了几乎弱不可闻的抽噎声。
好像是从床底下传来的。
这间狭窄的小屋子里,除了放置着各种各样工具的红木柜子,便只剩下一张只能容纳一人身躯的小小的床。
盛千阳蹲下身子朝床下望去,发现里面果然正蜷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东西,像是竭尽全力想要把自己藏起来,把自己的身体缩成了一团,听见来人的脚步声,更努力地往角落缩去。
随着从门外透进来的微弱的光亮,盛千阳看到躲在床下的小岛将自己白皙的小臂送到唇边死死咬住,用力到血珠都顺着小臂滴下来,像是要竭力压抑住自己的哭声,只有微弱的呜咽声从嗓子里溢出。
盛千阳猝然就感到自己的内心一阵刺痛,人生第一次感到了“后悔”二字那沉甸甸的重量。
他压抑住嗓音里极其细微的战栗,柔声唤着小岛的名字。
“小岛,乖,出来好不好?”
隔着一张床的距离,他都能感受得到床下的小岛颤抖得更剧烈了,无论他怎样好声好气地哄,都没有任何作用。
“小岛,小岛,乖孩子,自己出来好不好?”盛千阳狠了狠心,语气都重了几分,“要是让我进去抓你,就再也不会让你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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