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屋时,秋如烟就注意到柳姨娘坐在殷溪的左手边。
那本该是薛氏的位置。
听着殷荣景语气从容,不徐不疾地挑错,说得殷溪面红耳赤的样子,秋如烟觉得十分过瘾。
看来以后她要跟他学习才是,云淡风轻就让对方上蹿下跳。
谁才是跳梁小丑,旁人瞧着一目了然。
“是我一时糊涂,没瞧清楚就坐下了,还请姐姐勿怪。”柳姨娘连忙起身,作势要跟薛氏换位置。
薛氏神情淡淡的,抬手夹了一块咸萝卜放在嘴里。
“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早就习惯了,为何要换。”薛氏语气平静,“反正这个位置早晚是你的。”
“……”殷溪气得不行,没想到这母子俩脾气越来越硬了。
阴阳怪气的,膈应谁呢?
好像自从秋如烟进门之后,他们都不会好好说话了,不夹枪带棒激他两句就不舒服。
他不由看向儿媳妇。
“秋如烟刚进门,府上的规矩都不懂。以后见到长辈说话注意分寸,别带坏了旁人。”殷溪不由看向柳姨娘身边的妈妈,“以后就让张妈妈教你规矩。”
张妈妈瞥了眼自家夫人,连忙低头道,“奴婢惶恐,小的好些年没教规矩了,那些规矩早忘了。”
殷溪对她的态度很满意,语气柔和了不少,“那就让刘妈妈教吧,她不是经常教华儿吗。”
殷荣华低着头,盯着眼前的筷子发呆。
他只想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殷荣景好整以暇地看着殷溪,仿佛戏台下的看客。
“爹,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娘才是正室,她虽然不管账本,但她在殷府恪尽职守,相夫教子,从不逾矩,由娘身边的人教我才是。”秋如烟小心又乖巧,似乎很怕被殷溪责罚的样子。
柳姨娘看了眼殷溪,抬手又按了按湿润的眼角。
“她要忙着照看柔儿,这些小事交给下人就是了。”殷溪想到柳姨娘昨晚说的话,眸光一转,“我看刘妈妈最合适,你以后就去姨娘的院子里学规矩。”
殷荣景唇角的冷笑越来越深。
“这不合适吧?”秋如烟强忍着笑意捏了捏殷荣景的手指。
“您难道就不担心,刘妈妈也会教得我以下犯上,越俎代庖目无遵纪,不知道嫡庶有别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而且,她一个下人,还要我跑去找她学规矩,家里就请不起管教妈妈了吗?”
秋如烟的声音小,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柳姨娘收起帕子,狠狠地盯着她。
殷溪脸色铁青,“啪”的一声放下筷子。
“父亲,您之前不是答应过我,不管我娶了谁都不会过问吗?”
殷荣景抬手暗了暗太阳穴,一副不耐烦的神态。
“我说过,我最讨厌家长里短吵吵闹闹,听您这意思,以后烟儿还要越过我母亲,每天去柳姨娘的房里请安……呵,您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如何爬上如今这位置的?”
他是指殷溪这些年平步青云,多半靠的是薛家的关系。
殷溪的脸果然黑如锅底。
“我不想好不容易嫁过来的新夫人学规矩,既然父亲看不惯,我们还是搬出去住吧。如今我也成了家,无法为殷家光耀门楣,寻一份安宁父亲总不会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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