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月楼内,凤今歌也病歪歪地向内卧着。昨晚的风波加上今天的册封使她一下子憔悴疲倦了许多。嫁入王府三年,她跟王爷越来越形同陌路。入府的头一年,云王府和侯府里的人便希望他们早生贵子,可她的肚子却迟迟不见动静,急地凤夫人四处寻僧问道,签也求了,卦也卜了,还诚心去燕照寺请了一尊送子观音给她,让她日日烧香参拜。起初凤今歌不以为意,只有初一十五这样的大日子才烧香拜上一拜,一年后,她已变成了日日参拜,可后来仍然一无所出。入府的第一年,她与云王甚是恩爱,日日粘在一处,可是一年下来,一直都未有喜讯传来,王府和侯府都甚为心急,换了很多太医名医,用了很多偏方奇术,都未曾见效。
郑老夫人已经几次明里暗里同她说过,让她安心养身子,挑选几个得力的人去伺候王爷。此话不言自明,就是想给王爷张罗纳妾。她心高气傲,自是不甘头一年就给夫君纳妾的。可是眼见着时间一天天流逝,她的肚子却一点动静也无,来拜访她的齐府娘子便劝她,早日将身边的陪嫁丫头献给王爷,好拴住王爷的心。她一时间心酸不已,深感无可奈何,便在一天早上王爷过来用饭时试探地提起此事,王爷听闻便笑道:“王妃怎么如此心急,子嗣之事得之天命,况你我都还年轻,不急此事。”
“王爷纳妾是迟早的事,其他已成婚的王爷身边早已是姬妾成群,就独咱们云王府一直……”她一时语塞说不下去。云王见她面皮薄,想她也是极内疚的,来王府快一年,日日承宠也未曾怀上孩子。
“哦,这么说来,王妃是择定了人选了?”他摸着她的小脸,笑盈盈地问道。
”还不曾定下来……”她有点不好意思开口说将自己的侍女献给他,怕他误会自己是那些拉帮结派,争荣固宠之人。
“王妃如若真要替本王纳妾,倒也不用大费周章,选你熟悉信得过的人便好,这样两家的情分不会淡。”
这话也再明确不过了,她是凤家独女,身边熟悉的自然也就是自己的几个丫鬟。她呆了片刻,她只是想探探王爷的口风,没承想,云王是乐意纳妾的。她刚才的那点不好意思顷刻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失落与怅然。她深知纳妾或早或晚都会发生,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见她一时间有些落寞,云王忙敛了敛笑意。
“这事也别太费周章,劳了心神不好,你现在需要好好调养身子。”他的手插进她乌黑的发里,摩挲着,细细的发丝就这样在他的手里想互碰合又分开着。
“王爷的事才是要紧的,调养身子事小。王爷见我身边的几个丫头,可有合王爷心意的?”
“你身边的几个丫头个个都还伶俐,只怕你舍不得。”
“王爷说笑,服侍王爷又不是远嫁边陲,整日里不还是在王府吗?”
“王妃说得极是。我是深知你离不得宝珊她们几个的。”他略带宠溺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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