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月楼内凤今歌愤愤难平,胸口起伏的厉害,头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捂着丝丝渗血的伤口,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头痛还是心痛?今晚发生的一切如冬日刺骨的冷风般,从四面八方钻进头上的伤口,又在脑子里不断回旋,搅得她思绪烦乱,疼痛欲裂。
今夜是王府家宴,是由她这个当家主母一手操持的。而上一次由她一个人来操持家宴已是三年之前的事情了。可偏偏这次委以重任的家宴后,她可能要彻底失去了所有的重任了。
今夜家宴将近尾声,老夫人早已困倦,王爷急忙起身搀着老夫人,与她一同离席而去。剩下凤今歌在东院坐镇并张罗着接下来的家宴。王府里人丁并不兴旺,仅尹侧妃生了一个女儿,老夫人天天放在跟前,护得跟心肝儿似的,其他的四房姬妾连同她这位名正言顺的王妃具无所出。大家平日里虽姐妹相称,奈何都各怀心事,并不交好,这会子都觉无趣很,可戏没唱完,大家只能枯坐着听台上咿咿呀呀没完没了。
终于等到最后一出戏结束,她代表王爷和老夫人赏罢戏伶,众人也依依向她道安,便带着各自己的贴身丫头离去。论位分,她本该先辞席而去,后面的事情可以交给丫头宝珊来处理。她好久没有掌管内院了,嫁进王府三年,因无所出,她的日子日渐艰难,无根无基的她只好推脱身子不好,将管家之事让了出去。近年来一直掌家的是与她同时进府的尹侧妃,最近小郡主染了头疾,半个月来一直头疼不已,吃了许久的药也不见好转,尹侧妃和老夫人这才拖她打理府上的事情。她与丫头宝珊留了下来,吩咐众小厮将宴席上的杯盘碟盏,玉瓶字画等一一记册收好。
忙完已近子时,众人早已困顿不堪,角门的小厮却报临水的松涛阁断断续续的传来幽怨之声,如泣如诉,似是闹鬼般,时有时无,一时间唬得众人睡意全无。
凤今歌闻言,便只得强撑着疲倦的身子,安排几个小厮过去查看。这几个小厮听完个个告难,推脱自己胆小怕鬼,个个磨蹭不前。凤今歌无奈,王府里的当差的人,个个都精的很,尹侧妃只是暂时忙不开,可不是放权了,且这位王妃势单力孤的很,既无娘家人可靠,也无子嗣可傍。宝珊怒道:“主子面前,什么时候轮到做下人的顶嘴了,今儿你们几个不去,指望着谁去呢,就你们几个金贵着不是!”
还没等下面的小厮告罪讨饶,凤今歌忙出言止住宝珊。
“宝珊!”
她这落势的主母,今儿要是发威发难了,以后这府里怕是更难容身了。宝珊也自知失言,讪讪地退到她身后。
还没等几个小厮挪脚,忽见二门子上的守门小厮来报,京城慧福戏班一直在王府门外,没有离去,说是戏班里有一姑娘在王府里许是迷路了,迟迟未归,见王府这会子即将掩门,这才着急起来,怕不懂事的小旦在王府里冲撞到贵人。
凤今歌闻言,这会儿也似患了头疾般,躁气上涌,直冲神庭。这么晚了,这会子寻人,整个王府定会鸡飞狗跳,恐怕连王爷和老夫人也不得安生。不寻吧,这人呆在王府,王府人多手杂,夜黑星沉,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若是再遇上些胆小怕人的,夜里这么转一宿,恐怕会吓个半死,明天王爷醒来就得怪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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