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撇着嘴，“我也得去干呀？我都干了一天了，手指头都快磨破了……”
刘厂长瞪她一眼，“厂里哪还有闲人呀？你不干，她也不干，加工活不能按时交出去，下个月的工资也发不出来！”
“我，我知道……”李丽见她姐夫真动了火气，也不敢再墨迹。
她一边下炕穿鞋，一边跟姐夫说软话，“我这就去，我本来也想着，等脚不那么疼了，就感赶紧去干的……”
“哼！”她姐夫对这些个把戏，早就看透了。
李丽见自己再撒娇说软话，都不管用了，也不敢再惹他发火。
她的脚脖子还疼着呢，也只能忍着疼，回去车间干活。
李丽不情愿去干累活儿，原本大活儿她都推给曹换弟，她只干轻省不费力的活儿。
可眼下，曹换弟不在，她什么都干不了。
她左右看看，也看不上其他人干得活儿，要是干得不行，再让她返工，又有让她烦的了。
要说干活最板正，谁也挑不出毛病的手艺，除了李兰，就属唐初雪。
李丽又盯上了唐初雪。
“小唐，我这个领子翻不过来，你弄吧？”
李丽拿着压线歪了翻不过去领子的那件，扔到唐初雪的面前，连客气都不客气一句，直接让她做。
唐初雪撩了一下眼睫毛，抬眼瞅了李丽一眼，“我没空儿。”
李丽被噎了回来，还理直气壮地，“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儿，我干的活儿也是你分派下来的。你现在是主任了。哪个人手里的活干不出来，都是耽误厂里这批货没法交上去，你都升官了，就应该多干一点儿。”
唐初雪说道：“我手边还有李主任交给我的活儿要忙，她不在，我这些都是我来弄。我自己手头的活儿，够我弄三四个钟头了，这些小活儿我分派到谁手里，都是自己去弄。”
李丽气得当即炸了毛，“唐初雪，你是不打算听我的话了是不是？”
唐初雪面上无波无澜，“李丽，我凭什么听你的？在厂里，我听厂长的，在车间我听李主任的。我就不知道，我凭什么还要听你的？”
李丽是指使人指使惯了。
又被曹换弟这样的狗腿子给惯出来的毛病。
李丽没法子欺压唐初雪。
她说一句，唐初雪有好几句塞住她的嘴。
堵得她，跟嗓子眼堵了一口粘豆包一样，不上不下的，又憋得上不来气。
“你……”
李丽看了一眼缝纫机案板上的图纸。
“这是你画好的？我看看……”
唐初雪伸手捡起来，“你不用看，这些跟你都没关系。”
李丽还想抢，“哎，我是打版组的，图纸我也得看看……有什么毛病，我给你再改改。”
她就不信，还挑不出唐初雪的毛病。
唐初雪把图纸收敛起来，在案板上戳了戳，对齐了，抓在手里，不给李丽动它的机会。
“不用。”
唐初雪一开始就没打她这张牌。
有她没她，这批货也不会耽误。
“打版的活儿，我都干完了。”
她站起身，让李丽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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