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欲加之罪(1/2)
张阳洋不在办公室。
这场“领导谈话”因为有第三人在场，气氛变得古怪。尽管陈屿峤强调他们随意就好，然后就背过身自顾自地在档案柜里翻找他落下的设计稿草图，仿佛社工站是他的主场一般。
他偶尔撇过头，看见林双坐在电脑前，有些局促地托着腮，低头转笔玩。而她的上司就在一旁，手指有意无意地轻敲桌面，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事实上他跟来这里，多少是想给林双解个围，觉得在外人面前，领导训话总不至于说得太难听。没想到黄彬极有耐性，似乎一直在等他退场。
倒是林双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林双想的是，与其被动地接受批评，不如先主动自我检讨。
“那个，一米风光启动仪式上发生了一些意外情况，主要是我的流程把控得不太好……”
听到林双犹疑又忐忑的话音，陈屿峤忍不住转过身，望向办公桌前的二人。他俩侧对着他的视线，神情变化在他眼中一览无余。
黄彬眉头轻动，看起来有点意外：“怎么说？”
“我没有预见所有的风险，预案里也没有给出足够多的处理方式。”
出乎陈屿峤的意料，林双的神情很坦然。她交握的双手撑放在桌面，似是下决心般，拇指稍稍用力扣住虎口，偏过头注视着黄彬。从他的视角，能看到她轻微颤动的睫毛，它们低垂着，眼观鼻鼻观心地。然后，陈屿峤发现林双迅速地、几不可察地咬了下嘴唇。
就是这一个小动作，隐约透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所有的风险……是说那位投诉的阿伯？”
“嗯。我没想到阿伯会在意那只小盆栽。如果在活动前和活动中，我多多强调小组规范就好了。”
“唔……可是，阿伯的投诉原因是你们没有维持好现场秩序？”
林双一时结舌。
黄彬靠在办公椅背，肩膀倾向她的身侧。松弛的姿势配上这句情绪不辨的问话，整个人在陈屿峤眼中显得分外难以对付。
“那个……”他出声，刚想以郑淑宜的反馈来佐证现场其实秩序井然，黄彬已经用一道轻笑解除了看似剑拔弩张的氛围。
“能预见所有风险的，那是AI或者机器。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林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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