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所谓真相(1/2)
后来，执迷的人变作了朱海超。他觉得，雁山大厦里那么多认识“小飞侠阿风”的人，总有知道真相的。他守着大厦一角，熬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店主、租户、上班族，等着一句“我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的肯定回答。
……
从朱氏夫妇的租处出来，林双和张阳洋一路无言。
她们沉默地下了电梯，走出大厦，步伐缓慢地往社工站方向走去。
林双拐上之前和陈屿峤走过的林荫道，回身往朱氏食杂店望去。二期西门铁栅栏和绿化林之间，露出铁皮房的一角，朱海超的身影已然在那里重新忙碌了起来。
悲伤过后，生活总要继续。
林双想起朱伯最后说的话——
“老记书看我们夫妻俩孤苦伶仃在异地，我也因为关掉了家乡的铺子，经济上难以为继。正好那个时候社区开始提倡开设便民摊点。我从一个修车铺开始做起。后头又在社区的帮助下搞了那间板房小卖部。我也随手为路过的居民做些免费的活计，大家慢慢地，都往这里来。有段时间生意很好，洪国全他们就眼红，到处说我有靠山，全靠老记书他们怜悯。说真的，我不稀罕那些钱！那都是允风的血泪！”
林双想，朱海超口中的“老记书”，应该就是秦姐口中提拔了言记书的雁山社区前书记韩明远，现已退休，是位深受居民爱戴的一把手。
走进社居委办公楼，林双留意了了一下，秦姐他们还没有回来。
她和张阳洋坐进各自的工位，两相沉默了好一会儿，林双开口道：“抱歉啊，阳洋。”
张阳洋不解地望过来。
“第一次带你走访，就让你面对这么沉重的话题。事先也没有给你做好预设。”
“啊……没事啦。”张阳洋拄腮发了会儿呆。回想着之前的经历，她仍然唏嘘不已。
“我觉得，命运这个东西，真的好无情啊。阿双，你说，如果允风没有看到那则招工信息，如果他的车票不是订在收工后的那天，如果当时负责四楼的工人没有提前回家，甚至如果街道没有把验收时间提前、社区没有在那天进行初次检查……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在倾听朱家遭遇的过程中，林双何尝没有这么想过。但跳脱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进入社工的角色，她知道，这场悲剧绝不能简单地以“命运”概括之。
关于朱海超提到的那个车棚，她询问了张阳洋的看法。
“肯定有鬼啊！”张阳洋不假思索地说道，“朱伯说事故发生第二天就拆除了，说是因为朱允风坠落的时候碰到了有损毁，影响环境形象，谁知道真相是什么啊！”
林双沉吟片刻：“那你觉得，真相是什么呢？”
张阳洋顿时语塞：“……反正，反正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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