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往事(1/2)
黄佩洁的声音仍然稳稳地，“老朱，你每天在这里看着，他能回来吗？”
“老朱，不是你说，那是个意外，我们要向前看吗？”
“老朱，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
“老朱，你不是一直说，社区和这里的邻居们都对你很照顾吗？”
一声高过一声的诘问卷进电扇嗡嗡叫着的风叶，伴随黄佩洁渐渐冷下来的脸色。
瘦小的妇人拼命绷直身体，仰头眼也不眨地注视着面前的老伴。脸上的每一道纹路都随着表情的变化翻涌起伏。
一旁的张阳洋大气也不敢出，死死地捏住林双的衣角。林双的视线落在黄佩洁身上，这才发觉，她其实看起来比朱海超更显苍老。她只是把容颜的沧桑都掩盖在了恬淡平静的表情之下。
朱海超一直闷头不语。林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腮旁不停抖动的胡茬，显示着他内心的震颤。
零碎的脚步声渐行渐近，两三个顾客欲上前购买冷饮，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顿住脚步。
“老朱，你说话啊！”
原本柔和的语调骤然凄厉了起来。张阳洋打了个哆嗦，又往林双身后靠了靠。
“黄阿姨，您别激动。”林双轻拍她的手背安抚着。她恍若无察，直盯牢柜台后的人。
在她沉痛不置信又带着威厉的审视中，朱海超不再沉默。他那茂密胡茬覆盖的唇周轻轻颤动，低微的嗫嚅像顺着喉咙壁艰难地挤出来——
“我在这里，就是要知道，他怎么会掉下来呢？”
“安全绳的质量问题，白纸黑字的调查报告，是你念给我听的！”
“他跟只窜天猴似的灵活，就算身上没有绳，我也不信他会从四层楼摔死！”
伴着这一声凄楚的吼叫，黄佩洁的脸上再也不复林双初见时的平和恬静。她紧紧地闭上眼，泪水滚过皱巴巴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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