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恋人(1/2)
在许下给千海的承诺之后，千海又消失了。发过的信息从不见回复，直到几个月后的今天，忽然打电话，说今天生日，学长一直欠着的生日，顺口先要五百万之中的二十万块钱。
吃了蛋糕收了钱又再次离去，就像当年对千海的感觉，她真的成了一个飘浮着的影子，他再也抓不到手里。
走上看台，云何又坐到刚才千海坐的那里，看到颜如发来的信息已经停留在手机很久。他需要与颜如继续这一场协议，他要让颜如尽快怀孕，尽快得到父亲对他的承诺。
他这个时候只要回一条信息说回去吃饭，颜如一定会做好饭等他。而下午，他对颜如的语气是那样得粗暴又充满了嘲讽，那个唯唯诺诺在自己面前低头顺从的女生，与自己何尝不是一样。
他是为了千海，而颜如，是为了她的妹妹。
当想到这一层时，云何心内竟然有了与颜如同命相怜的温暖。
云何就这样坐着，像是要把回忆再重新过一遍，千海仿佛不曾远离，但模糊之中，那一张脸又变成了颜如。
为了千海，协议也要继续去，明天给颜如道一个歉吧。自己那个电话有些过火，他已经听到颜如的哭腔了。
他起身的时候，起了一丝热风，暴雨之后，城市已经基本恢复，天气要热了起来。目内所及，灯火闪烁，纵然有一些未抚平的伤口在夜色中也看不见了。
云何开着车没有回到颜如家里。已经很晚了，不知道他回去了，颜如是睡了？还是醒着，等着与他解释。也是因为千海，他又想到了工作室的那间屋子。
后来，他把那间屋子都贴成了蓝色，用最好的壁纸，这一次不会掉下来。但他也知道，他与千海已经再无可能。
公司搬家之后，工作室暂时空着，他的许多生活用品依然在这里。停了车，上楼走到门口时，云何忽然发现楼梯上坐着一个人。
恍惚间他以为是千海。亦如当年与千海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样坐在那里。
云何下意识地要喊出千海的名字，那个人已经站了起来，是颜如。
云何愣住了，他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儿？”
颜如靠在墙上，在黑夜中瞪大着眼睛看着云何，像是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要等的人，但因为不安而一时忘了该怎么开口。
云何开了门，摁亮了灯，颜如跟着到了里面。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天，颜如穿着云何的拖鞋，从客厅走到卧室。
“怎么来这儿了呢。”云何看到颜如脸色苍白，心内有些不忍，“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我以为，你要与我分开了。我很害怕。”颜如捂着脸，吸了一下鼻子，“对不起，我不该涉及你的家事，可是……”
“不提这个了。”云何不想提这个话题：“放心，我答应过的事儿，一定做到。”
“我就是做了一个噩梦，吓醒了。你还没有回来，也没有回信。我想，你可能会回这里吧。”颜如抬起脸，眼里面还挂着泪珠。
云何没有回来时，颜如做梦了。梦里面，所有的秘密被人发现了。那一张协议被撕碎，颜如哭着去还云何的五十万，她一遍一遍地输入密码，每一次都提示输入错误。
颜如是被吓醒的。
等不来，不如自己去找。
“我跟你回去，走吧。”云何拉着她起来，“我要不回来，你难道要在这儿坐一夜。”
“我敲门了。没有回声。我不确定你是没回来，还是不想给我开门。”
“怎么开始乱想了。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云何的话还没有说完，颜如忽然惊叫了一声：“啊……”随后，颜如就抱住了云何的胳膊。
云何也看到了。万万没有想到，屋里面已经有了一个人。
更没有想到，这个人是千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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