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固然是伤心的,可再伤心要办的事还是得办完,慎哥儿早夭,按着风俗不能留坟头,也不能进入祖坟,顾云珺打算在京都城的陵园安葬。
到了安葬日,南郡传来消息,黄秋云重伤不冶殒身,纪长婧本就伤心至深,得了消息身体发软,趄趔几步就跌倒在地,别过脸对顾云珺道:“都说母子连心,慎哥儿到底是秋云手把手带的,秋云是舍不得慎哥儿,所以慎哥儿前脚走,秋云后脚就跟了过去。”
顾云珺眼角发红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伸手扶起纪长婧。
纪长婧颤擞擞起身,好半天抹掉眼泪道:“慎哥儿下葬完我就回南郡,虽说见不到秋云最后一面,在坟前上柱香总是要的。”
顾云珺别过脸去,声音嘶哑地道:“我让杜雄护着你回去,过些日子,我办完手里的事就回南郡找你。”
“朝堂风云,往往人亡才能政息,公孙阙就是最好的例子。”纪长婧含着眼泪道:“大皇子经历这么多事,终归不再是以前的大皇子,至少在慎哥儿的事情上节操有亏,世上的事都是有一就有二,今日大皇子可以牺牲慎哥儿,说不准哪一天就能牺牲咱们。”
顾云珺转过脸仔细地望着纪长婧道:“可是觉得心寒?”
纪长婧抹了眼泪道:“你戎马一生,功勋卓著,大皇子正当用人之际,要是留在京都城定然前程似锦,我却泼了你冷水。”
顾云珺道:“功勋卓著、前程似锦都不过是身外之物,重要的是你。”
纪长婧很想对他说——倒不如急流勇退!
荣华富贵她并不稀罕,瞧着顾云珺刀里去箭里来每天提心吊胆不得安宁,她更愿意过些平平淡淡的日子。
就像一朵花,开得太过娇艳盛大,败得也总是凄凉唏嘘。
有些事,总有好,也有坏。
可这些话,她说不出口!
她怕顾云珺嫌她矫情屁事多。
最后,纪长婧只抬了抬头,对他道:“我走了,你在京都诸事当心。”
纪长婧回南郡一月多,黄秋云的坟头长出青青的小草,每每上坟时纪长婧总会叨叨几句,说些当下的局势。
比如这一个月内——皇上退位,大皇子公孙瑾续位,当上谷国的新帝;又比如说顾家、纪家和何家这次扶助新主有功,全都官升三级,眼下三家是朝中最得新帝器重的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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