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妙音坊，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让李明嫣意外的是，红姑在她的房间里坐着，桌上的茶水已经见底了一杯，想来红姑等了许久。
“你回来得晚了些。”
李明嫣这才收敛了思绪，应了声是。
此时已经是晚上了，街上没什么人。李明嫣从王府出来之后，神思不属，不知怎么的，竟然走到了原本的左相府邸。这几个月，李明嫣从来没有到这里来看过。
从前威严庄重，处处气派的左相府，如今连门前的石兽都倒下了，大门上还贴着封条。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是怎样的破败。
“你怎么了？”到底红姑是老江湖，李明嫣有丝毫的不对劲，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李明嫣却只是摇了摇头。
其实她不说，红姑也能够猜个大概。
“明日如常登台，三日后开苞。”从前如烟挂着的是清倌的牌子，不过既然王爷下了令，那就按着规矩来。
既然要伺候人，就得像模像样的才能学到东西。李明嫣明白这个道理，点了点头。妙音坊的手段多的是，她倒是不怎么担心保住完璧之身。
“另外，沛儿以后就待在你身边，有些东西，她会教你。”红姑抬手，就见进来了个约摸十五六岁的姑娘。
这姑娘相貌中等，可是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子风韵，不妖不媚，却勾人心魂。
沛儿是日日跟着红姑伺候的人，李明嫣自然是认识。
“劳烦沛儿姑娘了。”
伺候人这样的事情，不必红姑亲自来教。沛儿本就是红姑带出来的得力之人，接下来的三天，从捏脸捶腿到端茶递水，李明嫣将从前自己还是相府小姐时享受过的，一应学了一遍。
沛儿不比红姑，与李明嫣年岁相仿，见李明嫣学得快，心思也活络，还能与她聊上几句。
第四日。
因着挂出了如烟开苞的消息，妙音坊的人比平日里多了许多。
李明嫣一曲作罢，按着规矩，站在台上，看着下面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最后，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以千两白银的价格，站上了台。
如烟颔首行礼：“这位老爷，请随奴家来。”一边说着，一边整个人似柔若无骨地靠在他身上。
萧锋坐在楼上的雅间，看着李明嫣和那人进了专门准备的房间，才将手中的茶水放下，开口说：“做的不错。”
红姑站在他身侧：“从明日起，就会教她些别的东西。定能在期限内给王爷一个满意的结果。”
接下来就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没有得到萧锋的回应，红姑虽然有些不解，却也不敢去探究。
开了苞之后，李明嫣就开始了夜夜接客的日子。不过，她只负责将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哄着喝下特意准备的茶水，之后再离开那个房间，换别人进去。
之前练习手法的时候，都是在龟公身上弄的。伺候恩客与操劳惯了的龟公不同，要求高，花样儿也多，还要对付他们伸过来的手。多来几次，李明嫣才算是真正融汇贯通了。
而白天的时间，则在红姑的要求下，练习琴棋书画、厨艺，看一些药典。本来还有女红，不过她李明嫣绣工是出了名的出众，红姑就将这一项给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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